沒過幾天,朝廷就有了明旨,準許那群女子,將戶籍掛在商鋪、繡坊,也許臨江王夫婦就戶籍問題,在臨江隨機應變。臨江遭海寇侵襲,也有不少人背井離鄉,臨江王夫婦能安排戶籍相關事情,也方便安置逃難而來的百姓。
宋霽初大筆一揮,臨江王府名下,在個各個府縣開設的藏書閣、女學、繡坊、藥鋪、練武場等,統統可以掛戶籍,不僅僅是解決了那群女子、小童的問題,也解決了從鬆江府湧往其他府縣的流民的戶籍問題。
宋霽初其實還有個打算,橫豎聖上是許了隨機應變之權,又沒說隻能用來解決那群女子和流民的事情。宋霽初想著,常見男子休妻,卻從未見女子休夫,最多隻是雙方和離。又不是每家都像廣陵宋家對待自己一樣,會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和離總歸是名聲不太好,父母兄長也要顧及家中其餘未嫁女的前程,也可以將這些和離的婦人,戶籍單獨遷出來。隻要臨江穩定,海寇得以解決,該交給朝廷的銀子、米糧,隻多不少,聖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當然,這隻是宋霽初自己的想法。
朝廷既然有了明旨,下麵的官吏,辦事也有了章程,自然不需要臨江王夫婦一直在一旁盯著。
臨江王一家動身去了杭州府。
從前來杭州府的時候,宋晟喜歡泛舟西湖,宋霽初卻喜歡在蘇堤上散步,說是散步,其實多半是騎馬,蘇堤那麼長,宋霽初可走不到頭。就牽著韁繩,任由馬兒往前走,蘇堤春曉、柳浪聞鶯、平湖秋月、斷橋殘雪,春夏秋冬,四時之景皆有不同。
西湖邊上的鋪子不少,賣什麼的都有,也熱鬨的緊。
“母妃,母妃,你快來看,這是什麼?”小悅和拉著宋霽初闖進了一家鋪子。
是家刻印的鋪子,這家印社,在杭州府很是有名,保存金石,研究印學,兼及書畫。也收藏了不少畫師沐雨和畫師祝康的作品。在臨江,遍地都是宋霽初的故交,這位掌櫃的,不僅認識廣陵宋姑娘,也知道廣陵宋姑娘就是畫師沐雨。
掌櫃的見有人進來,趕忙迎了出來,不曾想,卻是臨江王一家。
“掌櫃的,生意興隆。”
“娘娘,王爺。”掌櫃的恭敬的朝臨江王夫婦行禮。
“母妃,母妃,悅悅也想要這種印。”小悅和拉著宋霽初,指著一枚小小的印章說道。小悅和每次看宋霽初在文書材料上加蓋私印,都羨慕的不得了,如今看到了現成的,可不是想要嗎?
既然來了杭州府,宋霽初也是打算再刻幾方私印,臨江王妃有金印,同臨江王的大印放在一起,輕易不示人。但廣陵宋姑娘的私印,用處卻多了去了。
“看來得麻煩掌櫃的,幫我們多刻幾枚印章了。”自己的要刻幾枚私印,悅悅既然想要,另外兩個孩子也不能虧待不是,還有唐修遠。
“娘娘說哪裡的話,能為娘娘刻印,是小店的榮幸。”掌櫃的說著,把臨江王一家往店裡引。
唐修遠抱著小怡樂,跟在宋霽初身後,一進店門,唐修遠便注意到了掛在牆上的畫作。是沐雨公子的畫,筆觸倒顯的有些稚嫩。
“這幅畫,居然在掌櫃的手裡。”宋霽初都有些吃驚,這是宋霽初剛以畫師沐雨的身份開始作畫的時候,畫的一幅畫,和現在畫師沐雨的作品相比,是稚嫩了些。廣陵宋家如今店鋪眾多,宋霽初也事情繁雜,不可能做到一家店鋪一幅畫,更何況還有京城的海棠依舊。隻有某某府的鋪子裡,才有畫師沐雨的作品。能在這裡看到畫師沐雨早期的作品,宋霽初自然意外。
“這幅畫,一眼便能看出畫師在作畫時,一定是心情愉悅,雖然有些不成熟的地方,但也不失為一幅好的作品。即便日後畫師畫技精進,心境也完全不複從前,即便重新作畫,也未必能比這幅作品更好。”
宋霽初很同意掌櫃的說法,如今事多繁雜,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功夫坐下來,好好的畫上一幅畫了,真讓自己動手重新畫,未必能有眼前的這幅作品更好。
也難怪有人總是喜歡懷念從前,宋霽初也很懷念小時候在廣陵的日子,每日讀書寫字作畫玩耍,也會跟著宋晟一起巡鋪子,宋霽初最頭疼的事情,可能就是這個月的月錢又用完了,買不了新上市的點心。現在也好,沒了京城的勾心鬥角,在臨江,自己依舊是廣陵宋姑娘,可終歸沒了當年的心境。
宋霽初盯著自己的舊畫出神,唐修遠打眼瞧過去,西湖邊上的鋪子確實很多,唐修遠讓身旁的侍衛出去跟周圍幾家扇子鋪和傘鋪的掌櫃的說,廣陵宋姑娘在這邊的印社裡。
就憑廣陵宋姑娘在臨江的影響力,再加上畫師沐雨的影響力,沒等宋霽初坐下跟印社的老板溝通私印的細節,一旁扇子鋪的老板就過來請宋霽初移步了。
宋霽初向來不會拒絕店鋪掌櫃們的要求,跟印社掌櫃的交代完私印的細節,一家人就去了旁邊的扇子鋪。
難得宋霽初能來,扇子鋪的掌櫃的想求得畫師沐雨的墨寶,就畫在扇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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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霽初擺了擺手,宋霽初畫畫,也看機緣,有時候才思泉湧,一口氣畫上一天也不成問題,有時候則實難下筆。
再說扇麵和普通的紙張不同,想在扇麵上作畫,必得費一番功夫才是。
宋霽初到底也沒在扇麵上作畫,隻是在周圍的鋪子裡四下逛了逛而已。唐修遠悄悄地從扇子鋪買了不少空白的扇子,即便隻是讓宋霽初畫著玩兒,也算是這些扇子發揮了他該發揮的作用。
晚上回到府邸,宋霽初看著一堆空白的扇子,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唐修遠。
唐修遠就死皮賴臉的求著宋霽初多畫幾幅扇子給他備用。唐修遠善使長槍,平日又不上戰場,唐修遠也不可能扛著長槍到處晃悠,扇子倒成了唐修遠趁手的武器。
一把扇子,在唐修遠手裡能玩兒出花來,既可以做防身的武器,也是消暑的利器。
“你是說,你要拿著我畫的扇子,出去和人打架?”宋霽初不是沒見過唐修遠拿扇子打架,出手乾脆利落,瀟灑漂亮,收起扇子的時候,最多外側的扇沿上會沾上血跡。
“哪兒能啊,我是想讓他們都瞧著,這扇子,是囡囡親手畫的。”唐修遠將畫筆遞到宋霽初手裡,又動手給宋霽初研墨。
“我可沒有和人打架,明明都是他們挑事兒在先。”唐修遠小聲反駁道。
“好吧,”宋霽初接過了畫筆,“我可以畫,要是弄壞了扇麵,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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