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事喝了口茶“秦老師,咱也是熟人,這要能辦,我還能為難你老人家嗎?
實在是上頭卡得嚴,我這也是沒辦法呀!”
“行!”秦鳳儀收了材料“那我就不為難張乾事你了!”
一直跟著秦鳳儀的宋茵陳,乖乖當個小輩沒吱聲。
兩人前腳出了街道辦事處,張乾事就把印著大公雞的搪瓷缸一擱,嗤了一聲“水性楊花的女人,跟人離了婚,還想著回來落戶城裡,真是做夢!”
跟她一個辦公室的另一個大姐問“張姐,你認識那姑娘呢?”
張乾事一臉鄙夷“能不認識嗎?以前二中的風雲人物,你不曉得?”
那大姐哦了一聲“哦,就是那個跟金家那小子一起胡鬨的宋茵陳?聽說還把一個男老師給逼得沒了工作回鄉下了!”
張乾事哼了一聲“可不就是她嘛!長得妖妖嬈嬈跟狐狸精一樣,一看就不是啥好人,難怪會跟人離婚!”
那大姐跟著附和“可不是,好女人誰個會離婚呢!”
在院子裡育南瓜苗的張令香見兩人回來;“咋?這事沒辦成?”
秦鳳儀揉著額角“張淑芳一口就回絕了,壓根連點緩和餘地都不給,我覺得,這背後怕是有事!”
宋茵陳也這麼覺得,大家都認識多年,不管這事能不能辦,也不該是這個態度。
而且她的資料合法合規還齊全,張淑芳拿名額一事給堵住,明顯就是故意的。
張令香啪的扔掉小鏟子“啥玩意兒?她家那老公公,去年要不是你給幫忙,這會兒彆說出門喝茶遛鳥了,擦擦口水都費勁兒吧!”
去年,張淑芳的公公遛彎摔倒,一口氣上不來。
得虧秦鳳儀路過,把人給救了過來。
宋茵陳不知道這事,聽張令香這麼一說,越發覺得張淑芳是存心針對她了。
她從前跟張淑芳隻能是認識,一起住過大院,至於恩怨,應該沒有吧?
“恩將仇報的東西,以後他老張家的人病死也不救!”張令香拍拍手,轉身回屋裡揣了把瓜子“我出去走走!”
秦鳳儀將材料收起來;“這戶是必須要落的,張淑芳不給辦,咱再想辦法就是,你先去找老鐘,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套書回來!”
宋茵陳換了衣服,轉頭去江城二中找鐘校長。
看門的老頭兒本不讓她進去,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認了出來“小宋?”
宋茵陳點頭“王大爺,是我!”
王大爺揉了揉眼睛“丫頭啊,你你這”
宋茵陳上學時,跟金璨翻圍牆,跟外校的人乾架,王大爺對她可是記憶深刻。
“王大爺,我找鐘校長!”
王大爺愣愣道“哦哦,那你去吧,他辦公室你曉得吧!”
“曉得嘞!”
鐘校長不在辦公室,他在打印室給學生印卷子,不停刷油墨,弄得袖子上全是黑墨。
宋茵陳假裝掏口袋,取出袖套帶上,進去幫他一起整理卷子。
這會兒沒有打印機,卷子都是老師們加班自己油印的,很臟也很繁瑣。
鐘校長起初還以為是哪個幫忙的學生,一摞卷子弄完,他才推了下黑框眼鏡,目光落在宋茵陳身上,整個人就呆了一下。
“宋茵陳?”他語氣陡然變得憤怒“你不是嫁人了嗎?跑這兒來乾啥!”
鐘校長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