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曉得,外頭跑的風生水起,一回來,才發現廠裡亂的不像話。
蒲建國也不高興:“都是自己家的東西,我爹娘就算拿了,那還不是在自己家裡,還能到彆人家裡去不成。
你做人怎麼這麼小氣,我媽都不計較你在外頭那些事,讓你嫁到我們家,你咋還能因為幾個果子,天天在我跟前說我爸媽不是?”
“蒲建國!”趙玉梅氣得厲害:“那是幾個果子的事嗎?你爸偷了廠裡果子出去賣。
你兩個弟媳婦,偷拿廠裡罐頭回娘家,你還覺得這都不是事?
這是辦廠子,所有東西都該屬於廠子的,你在皮具廠也做了幾年管理,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公家的!”
蒲建國板著臉:“那能一樣嗎?廠子是我們家的,我爸媽拿的都是廠裡成色不好的果子,他們也是想為廠裡分擔,這有什麼錯?
至於我兩個弟媳婦,我會說她們的。
還有,趙玉梅,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小氣了嗎?怎麼啥事都要計較,你以前的大度呢?”
李秀英眼瞅著兩人吵的厲害,忙抱了孩子進來;“茂恩,叫爸爸!”
才半歲的蒲茂恩阿巴阿巴的叫著,撲向了蒲建國。
蒲建國抱著兒子,臉色好看不少。
他對趙玉梅有再多不滿,可對這個兒子,那是真心疼愛的。
李秀英將女兒拉到一旁屋裡:“你天天還說我不懂事,你咋做事的?你當著建國,數落他爹媽不是,他心裡能舒服?”
趙玉梅板著臉:“那是我想說的嗎?我在外頭那麼辛苦,他在廠裡翹著二郎腿喝茶看報紙,還覺得自己能乾的不行。
他爹媽是又偷又拿,蒲建兵還在果農那邊吃回扣,跟果農家的女人糾纏不清,這些事,他蒲建國都是知道的。
媽,你曉不曉得,這種事長久下去,會有啥樣的後果?
張書記都給我說了,一個企業的名聲跟女人名聲是一樣的,如果名聲太差,品質還把控的不好,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李秀英小聲勸道:“可你說這些,他聽嗎?梅子,你聽媽一句勸,老蒲家那一家子,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早晚倒黴的玩意兒。
蒲建國早些年能掙著錢,那是他命好,靠著那張臉,騙了個有錢人家的閨女,還有你在一旁為他出謀劃策。
過了這麼些年,你有沒看清楚他這個人,媽不知道,可媽心裡跟明鏡兒一樣,這人他靠不住,心腸軟,手頭又鬆,早晚得叫人搬空家底。
等著吧,這才哪兒到哪兒呀,眼下是老蒲家自家人,還有那七姑八大姨舅舅一家子還沒來呢!”
趙玉梅臉沉的厲害,她在外多年,在張興海身邊跟人勾心鬥角,又在地下娛樂會所混了幾年,看人的本事,自然比李秀英這個鄉下婦女更有眼力。
蒲建國確實如她媽說的那樣,這人....成不了事。
李秀英見閨女臉色不好看,繼續攛掇:“梅子,咱老趙家太單薄,廠裡都是他們蒲家的人,早晚得叫人坑了去。
你看,要不讓你表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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