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臉瞬間變得煞白，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
她咬著唇，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周曉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吧，彆怕，有武哥和勇哥在，他們不敢拿你怎樣！”
“不！”小米突然頓住腳步：“我要看看，她到底怎麼選！”
也不知是周曉磊先前那些話，給了小米勇氣，還是知道這麼多人在，張德軍不敢對她做什麼。
小米站住了腳步，默默看著母親何大姐。
何大姐被張德軍和小米同時盯著，隻是不停抹眼淚哭，似不知如何是好。
重新套了條褲子下來的張建也吊兒郎當道：“是啊，媽，雖說你不是親媽，但後媽也是媽啊。
我和我爸都上班掙錢養你們母女，這還不夠？
你非要讓小米出去讀書，這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我們父子刻薄，容不下她呢？
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叫我啥？”何大姐神色複雜看著張建，老張跟她在一起五年了，張建從來沒喊過她一聲媽。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這一聲媽了，沒想到，張建現在突然開口叫她媽。
周曉磊一看何大姐這激動的表情，就曉得事情走向不對了。
他低頭小聲跟小米道：“你媽腦子估計進水了，這會兒隻看得見她那繼子好大兒了，你在她心裡......”
他太懂這種人心理了，在她們眼裡，父母親人啥的，都沒有她男人和兒子來得重要，哪怕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那也勝過小米這個親閨女。
得虧他不是個女孩兒，當然，如果他是個女孩兒，他家的事，反而會變得簡單一些。
因為餘娟不會喜歡養一個女孩子在跟前。
小米咬著唇，看著母親的眼神漸漸變得黯然。
果然，正如周曉磊猜測那般。
何大姐轉頭跟小米商量：“小米，你爸說的也沒錯，你就在家裡其實也挺好，你看你哥都喊我媽了，咱們一家人.....”
“我爸早死了！”小米突然哭著喊道：“我爸已經死了六年了，這個人根本不是我爸。
媽，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們父子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壓根就沒正正經經工作過。
住的房子是我爸留下的，吃喝用的都是你上班掙來的。
你為什麼非要養著這樣兩個廢人，不能跟我相依為命好好過日子？”
何大姐瞬間惱怒：“程小米，你胡說啥呢，你張爸哪裡對不住你了，你要這樣說他，死丫頭，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她說著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小米臉上，周圍人瞬間驚呆了。
有人嗤了一聲：“說得那麼好聽，張德軍爺倆是個啥玩意兒，這院裡誰不知道啊，說成天說成地，就是不肯承認，自己不能沒男人這事兒！”
小米捂著臉：“媽，我不可能跟你過下去了，他們是啥心思，你心知肚明。
你自己要爛要發黴，那是你的事。
但是，你不能拉著我一起腐爛發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