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在黃貴妃腦中一閃而過，立即原地紮根。
“失憶了，陛下失憶了。”
“也許當年陛下從江湖回來時，陛下便失憶了。”
“當時陛下記得先帝，記得太後，記得眾王爺，所以我不曾懷疑陛下失憶。”
“隻是把陛下對我冷言冷語，當成是陛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在江湖行走時愛上了其他人。”
“原來沒有，原來沒有，陛下對我冷漠近乎無情，不是陛下不愛我，是陛下不記得我和他的點點滴滴。”
黃貴妃忽然想明白，這些年玄無策對她殘忍又無情，不是玄無策移情彆戀，而是因為玄無策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嗚嗚嗚……。”
黃貴妃因為激動興奮而大哭。
玄無策道，“良良，你這是怎麼了？”
黃貴妃道，“陛下，臣妾，是臣妾一直誤會了您。”
玄無策不解。
黃貴妃不再有所隱瞞，說出她和玄無策的過往。
“所以，朕當年對你情根深種，私定終身？”玄無策蹙眉“朕不相信，為何朕沒有一點印象。”
黃貴妃道，“陛下，您沒有印象是因為您失憶了，您忘記了臣妾與您的那段過往。”
“可以讓人精準忘掉某段記憶，唯有皇室秘藥——迷迷糊糊暈暈沉沉遮天蔽日丹。”
當年，玄無策也是服用迷迷糊糊暈暈沉沉遮天蔽日丹，這才忘記琉璃宮地下密室之事。
黃貴妃推測，玄無策在更早之前，應該也服用過迷迷糊糊暈暈沉沉遮天蔽日丹，所以他忘了他們的黏膩愛情。
“朕不相信。”玄無策還是這句話。
黃貴妃道，“陛下，陛下，您若是不相信，您可以再服用一次解藥。”
“隻要服用了解藥，陛下您一定會想起您和臣妾當年的恩恩愛愛。”
玄無策幻想一下自己和黃貴妃的恩恩愛愛，惡心得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玄無策相信自己的眼光與選擇，他是不可能看上人儘可夫的黃貴妃。
“給貴妃服用雲煙飄散升仙丸，送貴妃上路。”
玄無策擺擺手。
黃貴妃極力掙紮，“陛下，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玄無策置若罔聞。
兩名嬤嬤上前，壓製住黃貴妃，將雲煙飄散升仙丸塞進黃貴妃的嘴巴。
雲煙飄散升仙丸入口即化，滋味甘甜，黃貴妃摳嗓子眼也無濟於事。
片刻後，黃貴妃急聲道，“陛下，臣妾愛您，臣妾愛你。”
“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陛下萬萬不要記在心上。”
黃貴妃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安慰玄無策，也是實話實說。
黃貴妃真心實意認為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能夠及早發現玄無策失憶一事，他們兩個也不會走到今日這般地步。
“陛下……陛下……陛下……陛……下……。”
漸漸地，黃貴妃沒了氣息。
旁邊，玄縹緲呆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當黃貴妃真正去世，玄縹緲抱著黃貴妃的屍體嚎啕大哭。
玄無策背過身去，聽著玄縹緲淒涼的哭聲，下達廢除玄縹緲長公主頭銜，貶為庶民，永世囚禁長公主府的聖旨。
玄縹緲被太監拖走，帶到了一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
小黑屋裡，玄縹緲被活活挑斷手筋腳筋，並被灌下秘藥，終身不能言語，不能行動，猶如植物。
半晌過後，玄縹緲被丟回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
蕭凜得到黃貴妃病逝，玄縹緲被廢的消息，想也不想，帶拋棄馬車上的丫鬟，迅速躲入人群，偷一件衣服，向著京城最混亂之地而去。
蕭凜之想著，最混亂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有追兵追捕他，他可以借助混亂之地的混亂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