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差役對著縣令破口大罵道“你這大逆不道之徒,竟敢私自藏匿前朝皇印,如今已是窮途末路,卻還妄圖牽連他人,簡直是執迷不悟、罪大惡極!
若非需將你押送至朝廷交由聖上裁斷,以我這與反賊深惡痛勢不兩立的暴脾氣,定然手起刀落,讓你這頭肥豬血濺當場,以此報答聖上隆恩。”。
說罷,那差役更是怒不可遏,掄起手中皮鞭,狠狠地朝著史縣令抽打過去。
每一鞭都力道十足,打得那縣令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史縣令被打得叫苦不迭,再也不敢口出狂言,隻能像一頭受傷的野豬般哀嚎不止,淚眼朦朧地望著官軍。
那位林將軍聽到衙役的喝罵,嚇得渾身一激靈,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衝到史縣令麵前。
他用力地推開那個衙役,伸手扯下史縣令脖子上懸掛著的金印。他緊緊握著金印,仔細端詳了許久,臉色變得愈發鐵青。
突然間,他情緒失控般地掄起金印,狠狠地砸向史縣令的腦袋。
這一擊瞬間讓史縣令的頭部鮮血直流,史縣令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隨即再次昏厥過去。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心中仍在疑惑不解林將軍平日裡和我關係不錯啊,沒少收我的好處,為何今日要打我呢?
遊擊將軍似乎仍然覺得不解氣,隻見他瞪大雙眼,腮幫子鼓得好似青蛙一般,滿臉怒氣地再次揮起拳頭,對著史縣令那張胖乎乎的臉頰又是狠狠兩拳砸下!
頓時,史縣令的鼻梁骨被打得塌陷進去,鮮血從鼻孔中噴湧而出。
接著,遊擊將軍伸出手指,怒不可遏地指向史縣令,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反賊!竟然還有膽量跟老子攀關係?
我林某人一向對反賊恨之入骨,怎麼可能認識你這種貨色?
你分明就是想誣陷老子,妄圖讓老子也背上反叛朝廷的罪名!
哼!兄弟們聽令,立刻包圍這個王八窩,絕不能放走一人!
把這個死胖子塞進囚車,用最重的鐐銬鎖住他!
再派一百個兄弟嚴密看守這個反賊,決不能讓他的同黨有機會救走他。
老子這就親自去撫台大人那裡稟報,我們在東阿成功破獲了一起謀逆大案!”
話音剛落,林將軍猛地轉身,敏捷地躍上戰馬,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他隻帶著兩名親信士兵,如一陣疾風般疾馳而去,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留下一眾援軍茫然失措地麵麵相覷,他們完全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無奈之下,眾人隻能按照遊擊將軍的命令,將那史縣令關押起來。。
因為發現了前朝金印,東阿民變的性質已經完全改變。
官府對此事件進行了重新定性,認定它是東阿百姓的正義之舉。
私藏金印的史縣令被判處極刑——腰斬並棄屍於鬨市示眾。
而遠在福建的史家也遭受了池魚之殃,命運悲慘至極,不僅全家被抄沒家產,還因查出其他違禁物品,整個家族被迫發配到寧古塔去吃苦受罪。
據傳聞,最初史家本應誅滅九族。然而,考慮到靖南王耿精忠的情麵,最終判決改為全族流放。
然而,耿精忠本人也受到了驚嚇,迫不得已向朝廷呈交了自罪書。
儘管東阿民變在山東和福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在全國範圍內,知曉此事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