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天抬頭一看,頭頂上飛著一隻貓頭鷹,那隻貓頭鷹拳頭大小,渾身雪白,正是那天在徐州遇到的那個小家夥。
貓頭鷹見他抬頭,便向前院飛去,趙凡天急忙跟了上去,跑到前院,隻見一群衙役和女人混在一起,正往縣衙門口跑,場麵混亂不堪。
貓頭鷹停在這裡,對趙凡天說道“狗東西就在這裡,換了女人衣服想跑,真不要臉!”
這時,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聽到貓頭鷹的聲音,一聲大叫,推開前麵的兩個衙役,就向大門口衝去。
趙凡天身形微微一動,便來到這家夥身後,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那一日在徐州城裡趾高氣揚的楊縣令。
此時,這人早已沒有當初那般神氣,麵如土色,在趙凡天的手裡瑟瑟發抖,他磕磕巴巴的說道“趙。趙,趙大俠,你,你,你認錯人了,我隻是縣衙的仆役,放,放開我,我給你說楊縣令去,去,去哪了!”
趙凡天這個身份,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楊知縣,他故意沙啞著嗓子問道“哦……,那你為什麼要女扮男裝?你如果隻是個仆役,為什麼要怕我?”
那隻小貓頭鷹倒也不認生,落在趙凡天的肩膀上,對女扮男裝的楊知縣罵道“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身上了?專會盤剝百姓。
仁義禮智信,你一樣都不沾,就這還是兩榜進士!十年寒窗,就學了個臭不要臉?”
那個楊知縣瞪著小貓頭鷹,恨不得把這臭鳥生吞活剝,但當著趙凡天的麵,他自然不敢,隻好陪著笑臉說道
“趙大俠,千萬不要聽這鴞鳥胡說,鴞鳥本就不吉,這隻鴞鳥我在徐州見過,他是會化作人形的妖邪,堂堂一吊俠,怎可信一個妖物胡說?哎呦!”
話還未說完,一個大鼻兜已經呼在楊知縣的臉上,將這家夥後麵的話生生打回到肚子裡麵。
趙凡天用睚眥指著楊傑知縣罵道“老子在門口就說過,再聽到誰說一句一吊俠,我就把他嘴撕爛,人無信而不立,說話不能不算數!”
他邊說邊走上前,將刀棍放在地上,用腳踩住這貨,彎下腰,騰出雙手一把抓住楊傑的兩邊嘴角,猛地用力一扯。
隻聽“刺啦”一聲,伴隨著楊傑殺豬般的慘叫,他的嘴竟被生生撕扯開,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
那位楊知縣捂著嘴,在喉嚨裡發出嗷嗷的叫聲,若不是被趙凡天踩著,隻怕已經滾到門外去了。
趙凡天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將手在楊傑知縣的衣服上蹭了幾下,對他笑著說道“我怕你吃的太多噎死,幫你整整容,嘴大吃八方,這下能就能好好刮豐縣的地皮了!”
說完,放開腳,將睚眥插回腰間,右手提起棍子,左手一把揪住這廝腦後的辮子,也不管他掙紮哭嚎,拖著楊縣令走出縣衙大門。
出大門一看,門口已經排列了數百土兵,燈籠火把將縣衙門口照的如白晝一般。
見趙凡天拖著楊知縣走出來,門口的兵士一陣喧嘩,向後退了十幾步才站住腳。
要知道,徐州本就和山東接壤,所以這位一吊俠的名聲在徐州也同樣響亮,茶館酒肆中的評書也被這位一吊俠長期霸榜。
尤其是曹州剛出那檔子事,雖說朝廷的邸報並未提及此人,但山東過來的客商可沒少說這件事,單人衝陳奪旗,殺的山賊後退幾十裡,二百破十萬,殺得曹州人頭滾滾。
這事都傳神了,甚至有傳言,這位一吊俠站在城下,大喝一聲,數萬天兵天將從天而降,將山賊儘數剿滅。
他們這幾百土兵,下鄉征個稅,搶個牲口還行,可真上了戰場,估計都不夠這位爺吹口氣的,若不是職責所在,誰他娘的願意過來?
一個領兵的把總壯著膽子走上前,用刀指著趙凡天,大喝道“呔,你這賊人,快將楊縣令放下,否則……”
趙凡天看著這個把總說道“否則怎麼樣?”
把總憋了半響,終於說道“否則,即使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朝廷也能將你繩之以法!”
趙凡天一時有些懵,納尼,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明明還站在豐縣縣衙門口,咋就跑到天涯海角了?
趙大俠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沒錯,確實還在縣衙門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尼瑪,嚇了老趙一跳,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呢!
他也明白這個把總的意思了,鬨了半天是催他趕緊走呢,這位楊知縣也不知道是怎麼管理治下的,手下一個比一個慫,就欺負老百姓能耐大。
見這裡兵弱將慫,趙凡天倒不急著走了,他將楊知縣扔在地上,又嫌這貨吵得厲害,控製好力道,輕輕在他頭上踢了一下。
這貨眼睛一翻,幸福的昏了過去,縣衙門口也頓時安靜下來,除了而縣衙裡偶爾傳出的抽泣聲,幾乎落針可聞。
趙凡天笑吟吟望著麵前的把總,道“放心,我今天來隻是找這個楊知縣的麻煩,你們的惡事我尚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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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個把總長出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對麵的趙凡天又開口了,
”讓我走也可以,你先派些人,把這位楊知縣搶來的騾馬都趕到縣衙門口,我要給豐縣百姓發還牲口。”
那個把總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轉頭說道“楊知縣被你挾持,為了大人的安全,我等不得不受此賊脅迫,朝廷也會理解我們的!”,下方眾人自然齊聲應是。
這位把總場麵話說完,便帶人下去了。
趙凡天將死豬一樣的楊知縣扔在縣衙門口,對趴在肩膀上的貓頭鷹說道“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這位楊縣令,誰敢靠近他,你就喊我幫忙,看我不扒了那人的皮!”
這話雖然是對著貓頭鷹在說,但聲音洪亮,在場眾人聽得真真切切。
趙凡天轉回身,又回道縣衙,正好堵住正在爬牆的主簿。
那位主簿親眼瞅見知縣大人的嘴,被這位狠人撕成了棉褲腰,如今見這位爺朝自己走過來,嚇得腳下一軟,便從牆頭掉了下來。
說來也巧,耳朵正好被一塊牆頭一片防賊的碎瓦劃過,被割去了半邊耳朵,呲呲往外冒血。
而此刻,他也顧不得滿頭的鮮血,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嘴裡還大聲乞求道“一吊,不不不,趙大俠,豐縣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狗縣令一個人說了算,我不聽不行啊,還望趙大俠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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