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飛針襲來,赤虛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然而那些鋼針到了他身體前半尺處,卻再無法前進一寸。
那一團鋼針在空中懸停了片刻,便紛紛落在地上。
他將方才胖子說過的話同樣回敬,“是啊,同樣的手段使過一次就不靈了,道友既然明白,為何執迷不悟,還要用呢?”
胖子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再無剛才那般笑眯眯的模樣,舉著手裡的鐵錘衝了上去,與赤虛戰在一起。
張真人歎了一口氣,對趙凡天說道“這赤虛看來不簡單,年紀不大竟然練就了罡氣。”
見趙凡天一臉疑惑,便解釋道“這是茅山派的秘術,和他們的神打一樣,都是不傳之秘,非茅山弟子不能學。
白蓮很多法術也是借鑒的茅山術,但都是皮毛,形似而已,未能學到其中精髓,罡氣便是其中之一。
據說修煉到高深處,罡氣罩體,可蹈火不傷,刀劍無礙。
但罡氣極難修煉,貧道也隻是聽吳真人說過,卻未曾見人使用過。
不想這位赤虛道長竟然煉成這門秘術,果真是後生可畏啊!”
那胖子身體如陀螺般圍著赤虛轉動,手上的雙錘舞得密不透風,兵器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而且這家夥似乎也發現了赤虛有罡氣護體,打鬥之時,不斷放出鋼針試探,使得赤虛不敢撤去罡氣,一心二用之下,竟然落了下風。
赤虛被這胖子逼得連連後退,眼見就要退至觀日台邊緣,左手虛空指了一下,兩道符咒脫手而出。
符咒離手,瞬間化作一對振翅的火鴉,帶著灼熱的氣息直撲胖子而去。
火鴉撞擊在胖子身上,爆發出巨大的火焰,將他整個人吞噬,如同一個燃燒的火球,遠遠將他拋飛出去。
胖子身上金光一閃,火焰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道長怕是昏了頭吧,難道不知我們五通神使不怕你們的術法嗎?”
說完,將一隻鐵錘夾在腋下,用手拍了拍被火焰燒的滿是破洞的綢衫,笑眯眯的說道
“我明白了,看來是那護體的功法不能持久,慌了神吧!”
赤虛卻沒有理這胖子,他趁機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用長劍挑起,左手結劍印,咬破中指,長劍上畫下一道符文。
口中念念有詞,“旗鼓香爐通三壇,一聲法鼓震天驚,二聲法鼓震地搖,我打冥鑼天地動,焚香點燭請法師,請得法師呂洞賓,揮劍斬魔到壇前,神兵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赤虛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讓人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觀日台下竟有百姓不由自主叩拜起來。
那個胖子一見茅山道士請神上身,也是慌了,轉身就向後跑去。
赤虛既然請了呂祖上身,豈會放過這廝,身體向前一飄,看似隻向前邁了幾步,卻橫跨了多半個觀日台,轉眼便追上了那個胖子。
胖子哪敢回頭,感受到身後的殺氣,汗毛都豎了起來。
情急之下,身體本能地鼓脹了一下。下一秒,他後背的衣服被撕裂開,一蓬泛著寒光的鋼針向後疾射而出。
赤虛不躲不閃,手中長劍隻是輕輕一旋,便將那蓬鋼針儘數絞落。
又向前邁了一步,手中長劍向前一遞,自那胖子的後脖頸插了進去,左右一分,再向上一挑,一顆鬥大的頭顱便落在地上。
無頭的身體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鮮血自胸腔中噴射而出,染紅了地上的青磚。
赤虛身體一晃,連忙用長劍撐住身體,這才勉強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