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到消息,趙凡天便跑到知府衙門了。
說實話,衢州知府衙門的人一見這位爺,都麻了。
從未見過被通緝的“要犯”這麼囂張,前兩天剛大鬨府衙,這還沒過幾天,咋又來鬨事了。
同知大人知道躲不過去,親自出來迎接。
待得知一吊俠是為了贓銀數目一事來鬨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之前早就準備好了應對辦法,當即將自己推了個一乾二淨。
“趙大俠,我們衢州知府已經被您杖斃了,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關於這通緝令的事,您要去找閩浙總督府,才能問個清楚。”
這話說的確實在理,趙凡天也是個講理的人,便跑到閩浙總督府來了。
彆說,一路上差役雖多,但見了這位“趙大力”卻如同瞎子一般,皆擦身而過,連正眼瞅他的人都沒有。
可閩浙總督府門口的人死心眼,說什麼都不信他就是趙凡天,搞得他還專門撕了街角的一張告示。
當趙大爺耐心耗儘,打算硬闖總督府的時候,裡麵走出一個幕僚。
他一出來,就對那些士卒喝道
“怎麼回事,大人才走沒幾日,門口就亂成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一個頭目忙指著趙凡天說,“他說他就是趙凡天,這通緝令上胡說八道,他沒拿銀子!”
幕僚從趙凡天手上接過通緝令,仔細瞅了兩眼,疑惑的說道
“趙公子,我知道你叫趙凡天,可這通緝令通篇未提及你的名字,你來這裡鬨什麼?”
這一記直球踢過來,頓時把趙大爺給整懵逼了。
以前的懸賞告示都會細心的標注他的化名,可這次通緝令卻隻字未提。
他總不好告訴主動彆人,自己就是趙大力,就是一吊俠吧。
想了一會兒,他隻好說,
“這上麵搞錯了,人是我殺的,但銀子我沒拿。”
幕僚一皺眉,“公子,您說人是你殺的,但滿大街百姓都說是一吊俠殺的,這讓我們信誰?”
好家夥,皮球又被踢回來了。
這完全是個無解的命題,除非趙凡天承認自己就是趙大力,否則這事根本扯不清。
而且,即使他放下身段,捏著鼻子,承認自己就是趙大力,依舊無解。
這事就和後世某些人,老爹死了,想去繼承遺產,卻被人被逼著問,“你怎麼證明你爹就是你爹”,一個道理。
死去的爹不能跳出來證明兒子的存在。
不存在的趙大力更不能親自跳出來,證明趙凡天就是趙大力。
終於,趙凡天被逼瘋了,揪住那幕僚,說要見閩浙總督,問問王家那千萬巨資的事情。
卻見那幕僚卻是一點都不慌,笑著說道
“公子要見總督大人,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不巧的是前幾日,總督大人已經外出公乾了,不在總督府,也不在衢州!”
趙凡天徹底崩潰了,他咬牙切齒的憋出來三個字。
“我不信!”
幕僚倒是好脾氣,耐心解釋道
“總督大人前天夜裡便坐船走了,不信您可以去城外碼頭打聽。”
“而且我願對天發誓,若是總督還在衢州,我全家都被雷劈死!”
這誓也發的忒狠了,趙凡天不得不放開那個幕僚的衣領,頹然道
“那我該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