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店裡正好沒有彆人,夥計們都在後堂收拾,準備打掃完了後堂就關門。
再過一會兒,掌櫃的送回了賈販子去歇息,卻來私下找我。
『大俠,且先留步。』
『哦?我還沒打算去哪兒啊。』
這掌櫃的有些年輕,因為胡須不多,個子也不高。
他聽到我回答,反而似笑非笑。
『您不用多心,我也是剛才聽到你們說要出門的,可我就是專門來提醒你的。』
『看來確實是草率了一些吧,我們講話的時候,你應該聽到不少事情?』
我故意這麼說,但我也沒有提防對方。
實際上,從進入楚豐鎮一開始,我們就不可能瞞天過海。
應該說,如果你故意躲在房間裡講話,反而沒什麼用,這樣的姿態,怕是連普通百姓都會懷疑你的真實目的。
他知道了吧,他知道我們要乾什麼,那麼,他知道就知道了,你沒必要不讓他知道。
而且,看他的表現,接下來也不是為難我們一行人的。
掌櫃的提過茶壺給我倒了一碗茶,又給他自己也倒了一碗,把我們的桌子收拾了一些地方,他便坐在椅子上了。
『小人有幾句話,以前也對彆人說過,所以,今天不是第一次對彆人談及的。』
『嗯?』
『我剛剛從聽到的談話中知道了你們是來尋找親人的,也就是說,閣下的親人也失蹤了,你這才來到楚豐鎮尋人的,對吧?』
『不錯。』
誰知,我這麼一回答,他居然對我張開五個手指。
『光是最近,這樣的事情我就已經聽到過五次了,您是第六個了。』
『最近聽過五次,也就是說還有彆的外地人也來這兒尋找親人??』
『第一次我原本不以為然,而且說起這話的人第二天就結賬離開了,我記不清他們的長相了,隻記得他們是父子二人。第二次來我們這兒尋找失蹤親人的則是一位老爺爺和他的孫女,那老爺爺的臉很黑、很瘦長。第三次則是一個壯漢單人前來,看他長得很結實,身上卻沒有傷疤。』
『後麵呢?』
『第四次來的是個行腳郎中,還是背著藥筐的,他說女兒失蹤了,沿途一邊行醫一邊打探事情。再來,第五次來的竟然還是個傭兵,他說自己回家後發現妻子失蹤了,不過,他不是我們楚豐鎮的本地人。』
寡人倒對這些人姓甚名誰長什麼樣是沒興趣的。
孤提問說『你確定這些人都是親人失蹤了,因而來到鎮子裡尋找失蹤者的?』
掌櫃的連著點頭。
『我有什麼必要對客人胡編這些話呢?大俠,我又不是說書的,信口開河對我有什麼好處?隻是第一次的時候我確實覺得不以為然,沒想到這些事情竟然連續發生,所以後麵幾次我都準確記住了來者的長相和當時情況、我今天見到沒人,就打算如實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出來了。』
『他們來到這兒,都是向你們詢問的嗎?』
『唔……那個傭兵還有那個壯漢問過我,第一次來的自然也不用說,就是直接找我打聽的,至於第二次的爺孫兩,我是聽見孫女的哭聲了,然後從二人的對話中間接得知事情的。實際上嘛……我後麵也對傭兵和郎中說過了,我說以前就是有人來尋找親人的,但不知道他們找著了沒有……大俠,我也是個小老百姓,平時原本隻管做做生意的,可我現在也覺得,這些事情好像有些蹊蹺。』
『不錯,如果連你都可以碰到這樣的事情六次,那麼,實際上失蹤的人很可能會更多。』
『什麼??失蹤的人數會更多??』
『不錯,這是大規模失蹤。』
這麼一說,掌櫃的臉上多出了幾分惶然之色。
『大俠,你不是危言聳聽吧?』
『不,這是根據情況而得出的推測。』
『可是,這不過是五個人,加上您也就是六個,這怎麼能叫大規模失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