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馬上就要進乾元山脈了。
“大皇子此番入乾元學宮，看來，皇上還是器重您的！”
蔡鬆見馬車中沉默，拍句馬屁。
葉雲深去往乾元學宮，蔡鬆找謝家，討來護送的差事。
“看來？”
大皇子葉雲深，瞪他，臉上不悅。
“還聽到彆的了？”
“不不不，沒有，大皇子多心了。”
蔡鬆猥瑣出汗，趕緊辯解。
葉雲深冷哼。
“老六在北境軍中，屢立戰功，朝中儘是褒獎之詞，都以為，有盧家做靠山，他將就來能執掌龍虎軍了？”
說著，臉色葉鐵青起來。
“他日回到神都，父皇都得倚仗他？”
蔡鬆謹記。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大皇子多慮了，皇上讓您參與朝政，又讓您往乾元學宮鍍金，就是不想六皇子蓋過您！”
他滿臉諂媚。
“畢竟，您是皇後之子，他母親，隻不過是個嬪妃而已。”
葉雲深聽著來氣。
“嬪妃？我看這宜妃出入，都有皇後的派頭了，母後若不是皇後，早失寵了。”
蔡鬆一臉奴才相。
既然是奴才，那敢摻和這種事。
老者開口了。
“凡事，得靠自己，母憑子貴，皇家向來如此，皇後寡淡，不一定能幫上忙。”
“孫佬說的是！”
葉雲深恭敬。
“母後性格溫吞，又不愛爭，不然，那宜妃能上位？”
孫老臉上，頗有怨念。
“可皇後與蕭家交好，自己親兒子，皇後竟也不幫著。”
葉雲神訕笑。
“蕭家不涉黨爭，隻忠於父皇。”
孫老鼻嗤。
“現在，蕭家有蕭離這個逆轉乾坤之人，更不會把你看在眼裡。”
葉雲深攤手。
“她最好誰也不幫！”
……
“幫誰，不幫誰，我能做主麼？”
蕭離看著花園。
臉上的寒冷，更濃重了。
“能有這座宅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有人逼你？”
李慕問。
蕭離側眼看他。
“沒有！”
隨後，幽幽道，“我自願的。”
李慕苦笑。
眼神中，頗為複雜。
“因為你是蕭家人？”
“對！”
蕭離篤定。
“好吧！”
李慕淡淡說道。
他沒資格去評判蕭離。
家族，於個人而言，是悲是喜，不好說。
如果當初血脈沒有被廢，他會不會如同蕭離一般，將家族的使命，扛在肩上？
或許會。
但世上沒有如果。
現在，即便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給出一個答案。
不會。
他要走自己的路。
“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慕也看著花園。
“你做到了。”
蕭離回過頭，看著李慕。
從青陽城開始，他的重要經曆，蕭離或者親曆，或者目睹。
都參與過。
“但會有兩種結果。”
“蕭師姐賜教！”
李慕謙遜一句。
“要麼，被殺死！”
蕭離說的，很平淡。
“要麼，如你所願，走出自己的路。”
李慕皺眉。
說的很有道理，但，這不廢話了麼。
蕭離話鋒一轉。
“如果是後者，李家長老堂，會找你的，你身上流著李族的血，逃不了的。”
李慕不以為然。
“血脈丟失，我以為必死，在奇峰山時，我以為必死，在妖獸山時，我以為必死，新生大比時，我還以為必死。”
他嘴角的冷意浮現。
“可，我還是活下來了。”
“所以呢？”
蕭離問。
李慕凝視著她。
“所以我不接受命運的安排，不會，更不願意做棋子。”
蕭離嗤笑。
“你活下來，不也是命運的安排？”
“所以呢？”
李慕反問。
“所以呢？”
蕭離不理解，“你擺脫不了命運啊。”
“未必！”
李慕麵無波瀾。
“命運給我的，我要，想操控我，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