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造型的暖光立燈下,黑色垂耳兔稍顯拘謹地並著腿坐在床邊。
被黑色絨毛覆蓋的雙爪緊張地摩擦著背帶褲下的膝蓋。
看上去很像球的卷毛貓咪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他能感受到她腳底肉墊踩在他身上的觸感。
這場麵像是善良的小貓正在用爪墊給勞碌一天的垂耳兔朋友按摩。
“像是小貓金主在玩弄自己包養的垂耳兔手藝人。”影衛六酸溜溜地傳音辣評道。
聶清安“……”
這種話要是自己自嘲倒沒什麼,經彆人的嘴說出來真是莫名火大。
尤其是說話的這家夥還用的這麼欠揍的語氣。
兩人傳音的功夫,忙碌的小貓師傅坐著垂耳兔的長耳滑梯滑到床單上,著陸後身上的肉還晃了晃。
公主貓甩了下尾巴,爬起來撫摸滑梯功臣兔耳朵。
垂耳兔腦袋兩側的耳朵很大很長,公主貓後爪踩在床單上,站起來就能用前爪夠到他的耳朵。
“兄弟你真不會來事,小貓金主忙活這半天,你還不給她喂點吃的喝的補充體力?”
聶清安腦子裡的弦被再三撥動,惱火的情緒漸漸上漲。
再怎麼說他也是九州的皇子,這種玩笑開多了可就不好笑了。
低著頭的垂耳兔視線上移,冷冷地看過去。
地上的黑影瘦狗側躺著,一邊嗑瓜子一邊狠盯床邊的垂耳兔,“看我乾嘛,動起來啊。”
聶清安“……”
不悅的心火在看到這隻滑稽黑狗的瞬間就消泯了。
三千多歲的老人家自己都能一點臉都不要地自如當狗,開他幾句玩笑也沒什麼。
拋開金主藝人之類的話不聽,影衛六說的話其實也有點道理。
小寶音玩了快半小時了,應該想吃點東西吧。
他摸摸掛在他胸口的卷毛貓咪,兔嘴張開,發出的聲音幾乎聽不出感情成分,“小寶音玩累了嗎。”
公主貓一屁股坐在他的爪子上,仰頭顯得很乖巧地看著他,接著晃了晃身後的尾巴。
“我想睡覺啦。”屬於小公主的甜蜜嗓音嬌聲道。
聶清安低頭看著坐在自己爪子上的貓咪,“我送你回房間。”
公主貓抖了下小巧的貓耳朵,猛搖尾巴撒嬌,“我想和垂耳兔一起睡覺!”
聶清安“!”
不、這個也太……於禮不合!
燈滅了。
黑色垂耳兔局促地躺在被窩裡,兩條後腿並攏,兩隻前爪緊貼著身側。
此時他的睡姿比木乃伊的睡姿還要標準。
……啊尾巴硌到自己了,不要緊,用變形術把尾巴去掉。
聶清安一動也不敢動。
毛發密實的小貓咪就四腳朝天地睡在他的枕頭上,拿他的耳朵當被子蓋在柔軟的肚皮上。
貓咪輕微的呼嚕聲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裡。
影衛六“夥計你……”
“閉嘴。”
不用影衛六說,聶清安都感覺自己更像是出來枕營業的失足青年了。
但他隻是一隻和貓咪同床共枕的兔子而已啊,這樣有什麼不合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