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單行我看行。”影衛六在影子裡麵躺著，仗著自己隱蔽的特性用元神到處看，“頭頂的犬耳厚實，是個天生的白毛，還是天然人，比仿生人鉛陣擬人多了。”
“不過啟明星首領歌伶派他過來是有什麼目的呢？”
秦安用餘光看了眼一直和他打聽小公主私人信息的單行，“他也和啟明星有關？”
“何止有關，他就是歌伶的徒弟，鉛陣的師侄啊。”影衛六語氣輕巧道。
天眼集團的首席執行官鉛陣和反集團勢力啟明星首領歌伶是師兄弟？
秦安完全不知道這條無比重要的信息，但他從影衛六輕鬆的語氣裡聽出這是他理應知道的信息，“影衛六，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說一些重要的事。”
“有嗎？”影衛六奇怪道，隨後他一拍腦門，從墊後腦勺的枕頭下麵掏出一個文件夾，“哦，宋青給我的這份文件我拿來墊枕頭，忘給你了。”
“沒事我現在給你念也一樣的。”
秦安不知道第多少次懷疑父親是故意把影衛六外派，這樣就可以避免他在影衛部門影響正常工作。
影衛六毫無反省之意，侃侃而談。
六百多年前，鉛陣和歌伶同是一位修仙者凡碩門下的弟子，彼時他們的名字和現在不同，不過這不重要。
凡碩是天衍尊者的弟子衍的好友，出身修仙世家的他家風優良，心地善良，熱衷於公益事業。
“衍？”秦安下意識地想到衍仙人。
“正是他。這份文件裡的內容也是從他留下的信息中截取的。”影衛六笑嘻嘻道，“衍仙人離開雙極世界前，把自己所推算出來的未來以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通通儲存在一件玉石質的靈器中，隻要是個合格的修仙者就能夠輸入靈力開啟這件靈器。”
但是很可惜，知曉這件靈器存在的人要麼無心開啟它要麼無法開啟它。
記錄著過去與未來的玉瓶變成了天眼集團博物館裡的傳說。
在衍離開不久，極尊者到來後，雙極世界本就浮躁的社會風氣迅速惡化，這種變化甚至影響到了一些心性不夠堅定的修仙者。
以凡碩為首的一群修仙者試圖挽救人們的心靈和心智，但很快，幾個原先的修仙者與科學家合作研發出能夠批量製造靈能力者的技術，並創立了一家盈利公司，打著為普通人好的旗號大肆斂財。
因為沒有進行安全審查，那些成功得到靈能力的人們素質良莠不齊，不過好在那個時候靈能科技公司同樣發展迅猛，資金充足的官方火力更甚一籌。
眼看著人們逐漸失去和靈性的連接，為了擴大收徒增加聲量，一些凡碩派的修仙者們將部分簡單的心法、法門、技法公開，並且錄製了線上視頻供人學習。
他們公開表示希望修行後有收獲的人能夠聯係他們，他們會在和對方見麵後看看緣分如何再決定是否收徒。
然而，因為很多學習者並沒有嚴格按照修仙者的要求去做，甚至連最基礎的認真學習思考都做不到，偏偏又心生妄念，最終導致修煉失敗乃至修出問題。
在靈能力者製造產業利益相關者的煽動下，一時間各種修煉凡碩派修行功法導致走火入魔的事件被不斷報道，凡碩派受到了鋪天蓋地的質疑。
凡碩派修仙者們對此早有預料，他們已經在視頻開頭說明了所有風險，並且同樣說明隻要學習那本最基礎的心法後覺得有所收獲就可以留言聯係他們。
可有些人偏聲不聽勸，最終入了歧途。
從影衛六繪聲繪色的描述中，秦安感受到了雙極世界的修仙者和普通人之間的距離與隔閡，他們是兩個涇渭分明的群體。
造成這點的一大原因是雙極世界的修仙者大多為出世者，他們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世界太久。
而十三州世界的靈性修行、靈力修行與世俗生活密不可分，難怪雙極世界的人會說十三州世界是純粹的靈修世界，還有的直接稱呼十三州世界為仙界。
“總之，凡碩派的修仙者們也沒把那些不聽勸告的趕死鬼當回事，繼續錄製視頻教授更多的修行法。”
“一邊修行一邊傳道，就這麼著日子也能湊合過，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幾年，凡碩就在道場傳道時死於一個激進靈能力者的刺殺，死相非常淒慘。”
“當時的輿論環境非常糟糕，唉，我都不忍心細說啊，全國好多地方都有一大堆人放煙花慶祝呢。”
影衛六說得輕快，其實心裡也唏噓不已。
把雙極世界的曆史往前捋一捋，就會發現修仙者因自身靈性天賦而生的高傲早已令普羅大眾不滿，他們此時善惡不分接近瘋狂的報複宣泄，何嘗不是一種因果報應。
修仙者絕不能與眾生分離，唯有修仙者真心體悟眾生苦眾生樂，真心與眾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才能真正修成真仙。
仙界不在天上，而在凡塵中，由每一個生靈共同創造。
這個道理各個世界的修仙者中不是沒人知道，但影衛六隻見過十三州世界這麼一個由誌同道合的修仙者們帶領真正向著靈性飛升努力的世界。
就連蒼契也不得不佩服十三州世界的封號仙人，還同意把多羅神借給封號仙人們打造與仙人無關的精神信仰。
秦安等了半天，單行都帶他做完了檢測，影衛六還沒說回最初要說的鉛陣和歌伶，一直在拍封號仙人的馬屁。
“鉛陣和歌伶。”他提醒道。
影衛六正愁沒好話誇了，“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最開始是想說這倆衰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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