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替先帝守完孝的百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聽說東邊兒又有人造反了!”
“新奇?都老早之前的事兒了……”
“聽說死了不少人,還有個將軍被叛軍當場殺了!”
“那是之前,後來又派去一個將軍,好像姓段,還是鎮國將軍的弟子,這位可是好生厲害,出麵就將叛軍打的屁滾尿流,還救回來了的閩公子……”
“閩公子?可是……太後母家?”
“正是,聽說這位閩公子差點被叛軍所殺,如今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估計也不大好……”
“……”
皇宮
後殿的偏殿
氣氛一片蕭然,連深居後宮極少露麵的太後娘娘都前來坐鎮,一身素袍,頭上隻彆著一隻鳳簪,麵色嚴肅,嘴唇緊抿,時不時的看看內室,卻不發一言!
一旁陪坐的堯安帝,神色淡定,細看卻參雜些許緊張,大抵是朝政太過繁忙的原因,人比之前更清瘦,金紫色的龍袍愈發襯托的他冷俊威嚴,那雙好看的瑞鳳眼下卻一片青紫,儼然是沒有歇息好的樣子。
一旁,徐寅和燕嬤嬤站著不動,門口的宮女,太監,也規規矩矩立著,頭都不敢抬;
內室,幾位太醫正緊張的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閩恒信輪流看診,替他包好外傷後,在任太醫的帶領下,出了內室,跪地行禮;
“陛下,太後娘娘……”
“恒信他……可還有救?”
太後終究忍沒忍住,打斷任太醫就低聲問,雙眼卻帶著一絲期許;
可心裡也明白,閩恒信傷的太重,又被那侯淩關押虐打,人能活著到京,已經是奇跡!
堯安帝很能理解此時太後的心情,便示意幾人起來回話。
任太醫這才起身,慎重組織了一番語言便回道;
“回太後娘娘,閩公子雙腿具斷,身上多處骨裂,又被關押虐打,多日受饑,身子已經殘敗不堪,能不能醒過來,臣也說不準……”
說完,明白閩恒性代表什麼的任太醫,頭都不敢抬,生怕被遷怒!
而後麵的四位太醫,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垂著頭等待堯安帝的聖命,心裡也祈禱不要因此被牽連才好!
聽到這番話的太後,雖說已有心理準備,可整個人還是像被抽乾了氣一般,挺直的脊背都跟著塌了!
她閉上眼努力平複心底的難過,再睜開眼,便盯著任太醫啞著聲音問;
“任院首,恒信他……醒過來的希望,有幾分?”
又是個要命的問題!
任太醫這個太醫院院首倍感壓力,卻又不能不回答,抬頭看著雙眼通紅,極力忍著悲痛情緒的太後,咬咬牙道;
“兩分!臣無能,還請陛下,太後娘娘責罰!”
說著,任太醫就跪地請罪,無奈。
一旁的太後已經難過抹眼淚,堯安帝心情極為沉重道;
“就沒有彆的法子?”
“回陛下,此時隻能靠閩公子自己,臣無能……”
“翻翻醫書,看看有沒有其他管用的方子,若太醫院缺藥材,隻管同朕開口!”
“方子……”
說著,任太醫突然想起,以前在神武侯府替大公子——虞顧北看診時發現的事;
那時,虞顧北身上的傷比如今的閩公子還要重,就連他都束手無策,可奇怪的是;
幾日後,他的內外傷竟然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愈合,最後在他的配合下,人也醒了!
這件事兒虞家父子從始至終未提及,他也裝不知道,可心裡始終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