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任參,叩見陛下!”
“免禮!”
聞聲,任太醫起身,緩緩抬頭,見堯安帝眉頭緊皺,一臉威嚴,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七八盤兒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麵前精致小碗內的米飯,動都未動一下,筷子整齊擺在桌上,徐公公更是規規矩矩立在一旁……
顯然,堯安帝沒有胃口!
而且,心情也不好!
雖然,一個月三十日,他有二十九日陰沉著臉,至於剩下的那一日,便是格外嚇人,屬於隨時想弄死一兩個,或者正在弄死一兩個的那種!
但是,任太醫還是沒有習慣,立即就告罪;
“微臣打擾陛下用膳……”
“何事?”
堯安帝冷冷的打斷任太醫,並抬頭盯著他,眼裡仿佛帶著;
‘你最好有事’的感覺!
“啟稟陛下,微臣剛給閩公子把完脈……”
“他如何?可有起色?”
“閩公子還是那樣,不過脈象比先前有力些許!”
聞言,堯安帝心裡不由得一陣煩躁,眼神沉沉的盯著任太醫,突然想起之前他遮遮掩掩,好像有什麼事不便說的樣子,便冷聲問;
“務必要保住他,缺藥材隻管找徐寅拿!”
“是,奴才遵命!”
一旁的的徐寅知道堯安帝心情不美好,立即就回答,相比之下,任太醫卻壓力山大,便開口道;
“其他都好說,隻是這內傷看不見摸不著,閩公子又體弱,臣實在擔心,若是有……”
“有何?隻管說來,朕會讓人找來!”
這次,堯安帝揪著小尾巴就直接追問,沒給任太醫退縮的理機會,並且想問個一清二楚。
他總覺得任太醫隱瞞著什麼,且對他來說,極其重要!
“有……臣是想說,若有……”
“任參——”
突然,堯安帝拔高聲音,冷冷打斷,讓有心隱瞞的任太醫渾身一顫,強忍著懼怕抬起頭;
當對上那雙陰測測,沒有任何情緒溫度的眼眸時,後背森寒,雙腿發虛,正要下跪時,就聽堯安帝又冷聲提醒;
“想好了再說!”
“砰——”
任太醫雙腿一軟,就這麼不爭氣的跪倒在地,並聲聲懇求;
“陛下……求陛下開恩,微臣知錯了!”
堯安帝那雙冷的堪比冰碴子的雙眼微眯,心裡不由冷笑;
果然有事瞞著他!
徐寅……
希望任太醫能挺過去!
“說說看,你何錯之有!”
“陛下……微臣……微臣不該欺君,還請陛下責罰!”
欺君?
難道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堯安帝心裡暗自猜測著,卻冷冷道;
“如實道來!”
“是——”
任太醫趕緊拿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便緩緩抬起頭回答;
“微臣不該隱瞞陛下,虞大公子當日重傷被奇藥救醒之事……”
怎麼扯上虞顧北了?
等等……
奇藥?
難道……
“虞大公子當日醒來,不是你的手筆?”
堯安帝不由的挺直身子,盯著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任太醫問話。
任太醫吞了吞口水,還是如實回答;
“是,起初微臣以為虞家私下裡有神醫,怕薄了微臣的麵子才隱瞞不說的,微臣也隻能裝作不知曉,並未挑明此事。可後來才發現,並沒有什麼神醫,而是服用了奇藥……”
“你說虞家有療傷奇藥?”
不知怎麼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堯安帝心裡就像有一種什麼東西在瘋狂滋長,讓他坐立難安,又讓他興奮不已,便起身走向任太醫麵前,居高臨下等待著他的回答;
“是!”
肯定的回答完,想到虞家一門忠烈,又屢出禍事,生怕堯安帝對神武侯有猜忌,任太醫立即又補充;
“許是從旁人那裡求得也說不定,畢竟虞家三代男人常年在戰場廝殺,受傷也是常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