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藍色常服的驤江王踏入殿中,對著高位上皺著眉頭沉思的堯安帝行禮;
“臣,拜見陛下!”
出神入化的堯安帝立即回神;
“伯父免禮!”
說完,看了一眼旁邊觀鼻,鼻觀口的徐寅,堯安帝道;
“給驤江王看座!”
“是—”
徐寅立即示意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抬過一張椅子來;
“多謝陛下!”
驤江王道完謝後,緩緩坐下,一杯熱茶放在手邊,徐寅這才退回去繼續裝死。
“陛下宣臣來,不知所謂何事?”
驤江王看著高位上的堯安帝恭敬問,沒有一點長輩的架子。
堯安帝看著麵前的奏報道;
“南川失守一城,前幾日被神武侯收複大半,想必用不了兩日,局勢便會扭轉!”
驤江王嚴肅道;
“是該給鄱蕪一點顏色看看了,不然以及我元啟好欺辱!”
堯安帝點頭,極其讚同這個說法;
“所以,朕決定禦駕親征!”
瞬間,驤江王愣住,麵色一僵,一旁的徐寅也滿目震驚!
接著,回過神來的驤江王慌忙起身,上前兩步跪下懇求;
“此事萬萬不可,還請陛下三思!”
驤江王的反應,在堯安帝預料之中,他也早有心理準備,起身緩緩步下高台,彎腰扶起驤江王道;
“伯父起來說話!”
驤江王盯著近在咫尺,堯安帝布滿血絲的雙眼,心裡不由一陣疼惜,滿腔激昂的話語轉為婉轉;
“陛下,您才登基不久,朝中看似安穩,可暗中依舊有潛藏許多詭計波折。再說南川,涼州二地有神武侯坐鎮,你完全沒必要禦駕親征,這屬實太過於冒險!萬一……有人趁機作亂,屆時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最重要的一點,驤江王卻沒敢說;
那就是,至今堯安帝膝下無一兒半女,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這江山,隻怕就要易主了!
“伯父擔憂朕明白,其中危險朕亦清楚……”
說著,堯安帝輕歎一口氣,負手走向門口,直挺挺立在那裡,看向宮牆外的天邊,眼神執著又深沉,帶著無人能懂的情思緩緩道;
“朕有急要緊之事,不得不親自去一趟!”
不然,他會悔恨終生!
這是堯安帝心底極為強烈的感覺!
在這種感覺的驅使下,堯安帝心神不寧,恨不能插上一對翅膀,現在就飛去那不歸城,一探究竟!
驤江王聽罷,沉默須臾又極為嚴肅的問;
“陛下,您非去不可嗎?”
堯安帝緩緩扭頭,看著神色嚴肅到目帶憂愁的驤江王,擠出一抹笑意道;
“這個世上,沒有再比這件事更要緊的了!”
這是鐵了心了!
驤江王深知堯安帝的性格,便徹底歇了想要勸慰他的心思,想了想又問;
“那京城何坐鎮?”
這可不是開玩笑,萬一家被人給占了,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堯安帝轉身,看著驤江王卻不語,眼睜睜的神情卻已說明一切!
見此,驤江王一愣,堯安帝才抬腳走向他;
“滿朝上下,唯有伯父擔得起此重任,也是令朕最是心安!”
驤江王……
可彆啊!
他真擔不起!
“陛下,臣……屬實難當重任……”
“伯父,您若推拒,朕真就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屆時,隻怕要帶著滿朝文武一同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