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樣的事,都會在時間的消磨下逐漸流逝。洛陽雖然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繁華,但是經過幾年時光的沉澱,也逐漸有了生機。那橫屍遍野的過去,似乎漸漸的被人忘卻。或許以後也隻是變成了一個傳說而已,而洛陽大戰中的贏家,的確有一個,卻不是魔九尊,更不是洛城西那是,而是那個油膩膩的老男人朱大有。
朱大有不再是當年的朱大有了,不是靈虎山上的匪徒。也不是單純的一個油膩膩的商人,而是成了洛陽真正的當家人,這要從五年前說起。
魔九尊戰敗洛城西之後,洛陽一度成為慌亂失控的城市,城中百姓走得走,逃的逃,更彆說商鋪店戶,基本都關門閉戶,有錢的富豪買賣玩家都搬到外地或者藏匿起來,生怕被魔域看到來搶奪財產,隻有朱大有留了下來。或許是洛陽一戰太慘烈了,魔九尊真正占領洛陽後。立刻貼出安民告示禁止各種燒殺強掠行為,號召買賣商鋪開門營業。而誰敢開門?隻有朱大有,不出三日,其所經營的商鋪竟然相繼開張了,魔九尊對他大為讚賞,對其他商鋪及對其的商鋪也是極力支持,魔域的日常開銷也全由他的商鋪,因此,他與留守的魔域人員都也都混熟了,不說彆的,單酒樓就他這一家想不熟也不行。人就是人,熟了之後,無論你是魔還是妖都是一樣,不但沒有魔域弟子去朱大有殿中搗亂,反倒是連欠賬的都少了,而朱大有依仗著自己早年的家底,雖沒賺什麼錢,卻也免能勉強維持,在他的帶動下,洛陽開始有了生機,魔九尊還特許他的商車船貨進出洛陽無需檢驗。當洛陽人心逐漸安定,各個商鋪相繼開張的時候,朱大有已經基本壟斷了洛陽的各個行業。這時,他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重修洛陽北城。經過兩年多時光,曾被焚毀的洛陽北城已經在他的資助下,重新建了起來。這也是他送給魔域的一份大禮,而他也因此被魔九尊讚許並讓他協助落筆管理洛陽。同時,他又為洛陽做了第二件事,修建英雄塚。
五年前,血的洗禮中化石散,導致死傷無數甚至更多,死者屍骨都殘缺不全,連姓名也弄不清楚,為了防止瘟疫發生,當即草草埋葬在洛陽東郊。朱大有就此在洛陽東郊的這個亂葬崗整修了一個大大的墳墓,並修葺了祠堂,為這些無名的人超度亡魂。因此,洛陽百姓必須感恩戴德。這讓在當時遇難者的家屬也因此有了寄托哀思的地方,百姓們也都自發的在這墳墓周圍栽樹種花,如今那邊已是鬱鬱蔥蔥,蒼鬆蒼鬆翠柏,鬆濤陣陣了。
後來落筆調回魔域,冷月夜正式成為洛陽城主,冷月夜是個極其嫌麻煩的人,不應該說是神,一個冷冷的不食煙火的神,而且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因此洛陽的大小事物全部交給了他管理,因而兒說他才是今天真正的掌管洛陽的人,凡是在洛陽的人,可以不知道洛陽城主冷月夜,卻不能不知道他朱大有。隻是隨著名頭的增大,朱大有似乎失去了一切享樂的興趣,成了一個喜歡吃豬頭的男人。
朱府位於洛陽南城,五層大院三層樓宇雕梁畫棟,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無所不有,據說還有八房小妾,各有嬌豔美貌,足足可以湊兩桌麻將了。但是府中。唯唯缺少了一個人,那就是朱大有,真弄不懂,有這麼好的府邸,這麼多的媳婦,又偏偏不回家,最喜歡一個人在商會或酒樓遙望那這洛陽熙熙攘攘的人群,遠近較高矮的房屋,一邊喝著最烈最純的燒刀子,一邊啃著剛剛燜煮好的豬頭,比他的頭還大的豬頭。
“朱爺!”門一響,一個40幾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老二,”朱大有抬頭看了看,“什麼事?”
“飛少找你,看他焦急慌張的樣子,肯定有什麼急事,卻又不肯對我說,隻說要著急見你。”
“飛少?”朱大有略一沉思,“他不是和月神說有什麼急事回魔域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應該是吧,我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回來。”
朱大有點點頭。
飛少——杜若飛魔域四堂堂主。年齡最小,但聽說是跟冷月夜一起投身於魔域的師弟。有著冷月夜的偏愛,無論何時,冷月夜從不會為難他,而他卻又與冷月夜不同,古道熱腸,極好說話,因此,自從冷月夜接管了洛陽,很快朱大有就與杜若飛混熟了。對朱大有來說,要獲得懦杜若飛這個還算是孩子的好感,簡直不要太簡單。因此杜若飛也從不拿他當外人,而朱大有如果有什麼事不敢跟冷月夜稟報,找他就行了,從來都很痛快。朱大有在洛陽過得如此舒心,跟他可有著很大關係,所以飛少的事都是大事。
“好,現在飛少在哪?”
“他在商會等你,”
“嗯。”朱大有答應著站了起來。
“這個小哥。”那個中年男子看了看軟榻上倒著的葉小開。
“老二。”朱大有把通緝令放在老二麵前,“他就是通緝令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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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個女娃?您的意思是把他抓起來送往魔都燕京。”
“嗬嗬,”朱大有冷笑道,“老二,我發現你越來越不長腦子,抓人還要等現在。”
“是是是,老爺,”那中年男子低頭哈腰的說,“那老爺的意思呢?”
“就算是魔域的人想抓他,我們也沒有必要趟這渾水,還嫌那些名門正派罵的我們不夠狠嗎?”朱大有瞪著吳老二,“更何況我想月神根本不想抓這個人。”
“哦,這是為何?”
“我也不清楚。當初月神把通緝令交給我,剛剛張貼不久,卻又說嫌棄牆壁汙穢,讓我把城內所有牆壁都清掃了一遍,以後這事兒從來沒有提起過,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中年吳老二搖搖頭,老板都想不明白,他當然更想不明白。作為一個下屬,太傻固然不行,而太聰明更加致命。
“這個丫頭的確有些與眾不同,”隻是他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向那個中年男子招了招手。那個叫老二的立即湊了過來,朱大有在他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然後回頭看看葉小開,大笑著甩著袖子下了酒樓。
朱大有剛進商會,就聽見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一個青年男子在那兒大喊大嚷著,“怎麼還沒有來,你們再派人去找找。”
這是什麼地方?商會呀,誰敢在這裡大呼小叫?而朱大有的臉上卻沒有半絲不悅,反而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跑了上去,邊跑邊喊,“飛少呀飛少,哪陣香風把你吹來啦來啦。”說話間上了二樓,杜若飛聽到朱大有的聲音,像是見了大救星一樣,“朱老板可回來了。”
朱大有進門看了看杜若飛那沮喪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一定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飛少的表情從來都是很真實的。“這是什麼事?急成這樣?”他抓著杜若菲的手往桌邊坐下。回頭對隨從說,“愣著做啥,快把我那剛從蘇州帶回來的雕花翡翠茶具端上來,還有那兩盒純正的西湖龍井,我要親自給飛少沏茶。”
“哎呀,朱爺,朱爺,我不喝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