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開又在這裡逗留了十餘天了,cd市大街小巷都逛了一個遍,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然而最後還是要說到洛陽。浣花的事,還有死去的張六,李十,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都要從洛陽查起也隻有回洛陽才能了結。
花塵風知道葉小開終是要回洛陽的,可是如何麵對洛陽,如何麵對魔域之人,如何麵對朱大有,他真的沒有做好準備。她本來就是要回洛陽的,自己本來就是流浪之人,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隻是無論如何,他說不服的還是自己。
“明天……”葉小開喃喃的說。
沒等他說完,花塵風答道。“明日你要回洛陽了,是嗎?”
“啊,嗯呢。”葉小開看看他,又低下了頭。花塵風沒有一句挽留的話,葉小開準備的話,說辭一句都沒有用到,不由得感到輕鬆,又同時感到失落。或許他們本來隻是彼此生命中偶然的停留,他仍舊是做他流浪的大俠,她依舊是做她的葉小開。
“哦,對了,明日我先帶你去個地方,再走不遲如何?”花塵風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氣才說,邊說邊擔心的看看葉小開,唯恐她拒絕。的解釋道,“不用耽擱太久,而且也正好順路。”
葉小開笑著點點頭,他如此謹慎的說話的樣子像極了自己。而他卻是自己曾經崇拜的那個神,彆說一會就是一天,十天葉小開也不會介意。
看到葉小開笑著點頭。花塵風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第二日一清早,葉小開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外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愣住了。花塵風已經不是不再是昨日的叫花子了,隻見他頭頂上梳的整整齊齊的發髻,用一根銀製的發冠包起,一根白玉簪子從發冠中穿過,後麵的頭發自然散落在耳邊,一襲的白衣整潔而飄逸,臉更是洗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唇紅齒白,和以往的叫花子判若兩人,在他後背背著一柄單刀,已經驅除了破布包,而是插在一個金黃色的刀鞘之中,刀鞘閃閃發光,絢麗耀眼,這應該是有名的烏金刀鞘。
葉小開摸了摸頭。“我有點暈。”
“啊?”花塵風愣道急忙關切的問“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
“不是,不是,是被你帥暈了。”葉小開壞壞的笑笑。
“壞丫頭!”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花塵風嗬嗬一笑,其實何止早,他基本一夜都沒有睡過。“快起來,不是說帶你去個好地方嗎?”
葉小開笑道。“對對對,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好。”
花塵風卻沒有立刻出去,一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位公子,有話請吩咐。”葉小開淘氣的說。
花塵風看著她調皮的樣子笑了,神神秘秘的把一隻背著的手伸了出來。“送你的!”
“什麼東西!”葉小開懵懵地接了過來,包裡的東西軟軟的。
“我在外麵等你。”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小開,趕緊退了出去,把門關好。葉小開不解的看著他關上了門,這才打開那個包裹。是一件衣服,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一件非常女人的衣服。衣服的內襯裡繡著幾個字,藍雅雪仙。
藍雅雪仙,這是一件傳說中的衣服。據說它是有一種叫莫遊王繭抽絲織造而成。莫遊是一隻生存在峨眉山上的一種小蟲子,生長極其緩慢,從生長到結繭需近十年的時光,並且隻有一成的莫遊可以最後結繭。因此,莫遊繭非常難得。莫遊繭為純白色,由此繭抽絲織成的布,輕軟光滑,穿在身上,冬暖夏涼。百隻莫遊會供奉一隻大的莫遊,叫莫遊王,而莫遊王繭,是莫遊王結的繭,它結的繭卻是藍色的。由此繭抽絲織出的布自然也是淡藍色的,不同的是,此種藍色的莫遊絲,不但冬暖夏涼,而且極為堅韌。因此,由此織成的布如護甲一般,可以避刀槍,被江湖人奉若神明。隻是莫遊王繭實在難得。隻有三十年前蘇州著名的織造大師尚如裳應大漠一位無名大俠的邀請,用這樣的莫遊絲織出布,做出了一件令天下女孩子都眼睛一亮的衣服,名為藍雅雪仙,又漂亮又防身,這樣好的東西簡直是天下沒有第二個。而眼前的這件衣服就是藍雅雪仙。
葉小開看著這衣服,猶豫再三……
花塵風站在門外,不但人沒有動,眼睛也沒有動,他一眨不眨的看著關閉的房門,似乎在想什麼,或者說是在擔心著什麼。
藍雅雪仙,他自然知道有多貴重,否則也不會在當時突遇龍卷風的時候,父母把他和自己綁在一起,用儘功力送出龍卷風。在父母看來,能和自己兒子命同樣重要的,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寶物,而且是帶有父母特彆希望的寶物。而這樣的寶物偏偏是一件衣服,還是一件女孩子穿的衣服,這件衣服陪她從小到大,他知道這件衣服是父親為母親而做的,然而卻從來沒有看見母親穿過。自從那次龍卷風後,一直陪伴他到今天的,也就隻有這件衣服,是父母留給他唯一的念想,而今天就是這件從不離身的東西,這件覺得永遠都不會送人的東西,讓他想都沒有想就拿了出來,甚至感覺這件衣服原本就是這麼多年來自己在為她保存著的,送給他是自己必須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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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或許並不認識這件衣服,不知道這件衣服,甚至或許她根本不會要這件衣服,更不會穿。說不定她會認為我貪圖她女兒身,是個舉止輕浮的人。
想到這裡,花塵風有些局促不安了,他表麵的沉默已經掩飾不住他內心的焦躁。他不由得看著緊閉的房門還在關著,這麼久,他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自己不克製一下,為什麼這麼衝動在這時候送她這個會不會把她嚇壞了?會不會……越想越燥,真恨不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至少,至少,他們還會如昨日一樣。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開了……
其實時間真的不是很久。隻是當你焦慮的時候,任何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煎熬。門開了,花塵風的心跳好似也就在門開的一刹那停止了,或者說是,似乎每一次心跳都怕是一種驚擾。
“花花!”
葉小開走了出來,她微笑著,略拘謹的撩了一下耳邊的垂發,抖動的衣袖間拂過一絲絲淡淡的少女的香氣。
“好漂亮。”花塵風由衷的歎道,這衣服應該本來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不大不小,不肥不瘦,柔軟的墨遊絲隨著她的身姿而輕微的擺動著,如仙如幻,就是她,就是她。
粗獷的漢子般的葉小開不見了,站在麵前的好似誰家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卻又彆樣的多了12分的靈氣。
花塵風不由得一時間看得出了神。
“謝謝你,這麼好的衣服,感覺穿在我身上有些浪費了。”葉小開自嘲的道,她的笑聲打破了沉靜。
“剛剛好,”花塵風也笑了,“這世間隻有這一件藍牙雪仙,而也隻有你才最適合。”說著輕輕的牽起她的小手,“我不管,以後每一天每一日都要是我陪你度過,隻能是我。”
“我……”葉小開被他牽著手,不覺的向後抽了一下,但是卻是沒有掙脫。
“不要拒絕!”
“你……”
“不要質疑……”
“可……”
“沒有可是!”
……
“我明白你的心,就如你明白我的心一般。”
或許男人恰到好處的霸氣有著對女人最大的征服力。葉小開乖乖的被花塵風牽著小手下了樓。
“客官……謔!”小二抬頭剛要說話,一看花塵風不由得後退一步。“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啊,這就是幾天前一直住在這的那個叫花子嗎?”
花塵風笑笑“結賬!”說著丟下了天子一號的牌子,又回頭望望。
葉小開從後麵安靜的走了下來,步履輕盈,無聲無息。隻是一縷縷清香早已經悠悠而至。
“哎呀,我,我,我。”如果說小二看見花塵風是被嚇了一跳的話,當葉小開走下樓的時候,他的魂已經飄出了一半。這哪來的一位如此漂亮優雅的美人,出塵脫俗,美若天仙,豈止小二看傻眼了,堂下的一些食客也都看得眼都直了。
“還看!結賬!”葉小開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包往賬桌上一拍,這熟悉的動作和聲音把店小二從飄渺的幻境中喚了回來。小二揉揉眼睛。“好嘛,您呐,您是。”說著他拿起葉小牌扔在桌子上的牌子看了看天子二號,“您您您您……”喊著幾個您字,似乎寧可相信自己的眼瞎了也不相信自己看見的事實,他又喘了幾口氣才喃喃的道“您是葉少呀?”
葉小開點點頭,花塵風看看小二發呆的眼睛,笑笑把一塊銀子往桌上一丟,不用找了。說著拉著葉小開的手出了巴蜀客棧。小二瞪著大眼睛,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二人走出去好遠才追出來喊道,“葉少,花大俠,歡迎你們下次來成都,還住我們大叔客棧。”葉花二人已經消失在了迷茫的晨霧之中。
成都的早晨是經常起霧的,在成都的郊外更加明顯。葉小開緊隨著花塵風的腳步一路走去,二人似乎並沒有說什麼,或許是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沒有任何語言能代表他們現在的心情,隻是相視間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足夠了。
我正在尋找你的時候。
遇到的是你同樣尋尋覓覓的眼睛。
所有的過往種種
好似都不過是今天我們相遇的鋪路石,
所有的背叛和痛苦
都是為了今天可以毫無顧忌的遇見你
從沒有想過牽我的手的人會是你
然而當把手放到你手心的瞬間。
我感覺到的是久違的安心和甜蜜
或許隻能是你
也隻有你…
一直在你身邊徘徊
而你卻一直的遠離
原以為我們注定遠遠相望
卻沒有想過今天真的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