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朱大有傳來個消息我想了一夜總覺得不安心。”
“什麼消息?”
“好像在金陵發現了魔域的死士。”
“這,這洛陽離金陵也是很近,發現魔域的死士不奇怪吧!”
“奇怪就奇怪在不是洛陽的人。”
“那是哪來的?”
“我懷疑是燕京!”
“不會吧,平生醉,大敗,在燕京尚且不是我們的對手,難道他還敢來蘇州。”
衛子道搖搖頭。
“一個可以從容麵對失敗的人都不簡單。再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蘇州雖然人多,但是蘇莊主有點力不從心,花塵風向來散漫,也隻有蘇大小姐在管理幫會,隻是蘇雲煙心高氣傲,而且如今也不大方便,再加上雲州大戰剛剛勝利,恐怕會疏於防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然我不知道平生醉為什麼來蘇州,但是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你此次回去一定要把這事轉告給花塵風,讓他在幫會上多費心,做好防範。”
“這……”蕭木猶豫了。
“放心吧,蕭木,蘇州更需要你,何況我和冷月夜的決鬥,最根本是我倆多年恩怨所致,誰也插不上手。”
“大哥!”
衛子道拍拍蕭木道肩膀,“如今我心神不安,你唯有你回蘇州報信我才會安心決鬥,我已經讓朱大有備了車快馬,事不遲疑,你辛苦點連夜回蘇州。”
蕭木看著麵色凝重的衛子道點點頭,“是。”
就這樣騎上朱大有準備的快馬,一路馬不停歇向蘇州疾馳而去,到蘇州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卻發現風鈴穀方向火光衝天,因此顧不上進幫會,直接來到了風鈴穀,卻見一幫弟子手持火把,嚴陣以待,再往裡看不禁目瞪口呆,隻見文一劍步步緊逼招招致命,而他想要殺的人,竟然是葉小開,眼見葉小開命在旦夕,他一個閃身就衝了過去救下了葉小開。
比武地點竟然是月神府,或許這是一個最無理的要求,衛子道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朱大有沒有在勸阻,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朱大有忽然感到了洛城西的氣息,是的,他們是一類人,為人謙遜,但骨子裡的傲氣,造成了寧折不彎的個性。
當天衛子道辭彆朱大有,單身來到洛城府。
“小七,我該說你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太蠢。”
衛子道原名衛期晨,小時候被一直喊稱為小七。“這洛城府你今天來了恐怕就走不了了。”冷月夜冷冷的說道,並且詭秘的看了一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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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殺氣從每個方向傳來,這看似清淨的洛城府四周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殺手。
衛子道淡淡的笑笑,“那又如何,既來之,則安之。”麵對這樣的情形還能如此風淡雲輕,恐怕也隻有衛子道做的到。
有的人的氣勢是天生,雖然衛子道隻是一個人,麵對這一觸即發的亂戰,卻絲毫不輸。
“哈哈!”冷月夜大笑,“小七,你隨我來,”說著他飛身而起向洛城府後山奔去。
雖然沒有一點殺氣伏擊,但衛子道卻覺出了死亡的味道“這個地方我喜歡,”他淡淡的笑笑,“我也喜歡!”
如此幽靜,鮮花爛漫,的地方最適合坐墓地。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是都明白,今天他們必定會有一個人留在這裡。
然而什麼仇又是什麼怨,讓兩個曾經親為兄弟的兩個人,不共戴天。
衛如屠!
這個誰都不願意提起的人。
“你竟然殺了你的師傅,你怎麼忍心,”衛子道搖搖頭,劍要比,但這多年的恩怨也要有個了結。
冷月夜笑笑,每次夢回深出,衛如屠都會瞪這那雙突兀的眼睛,問這同樣的話,隻是他從來都沒有反駁的機會,如今他終於可以回答這個一直都等著回答的問題。
“你是說那個把我做試劍工具,要置我於死地的人麼,”冷月夜說著把上衣脫掉,甩在一邊。隻見他身上瘢痕累累。“我如果說自我闖蕩江湖以來從沒有受過傷你信嗎?”
衛子道看著這些傷痕不由的心中一震,一個江湖人說沒有受過傷,或許不可信,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信了。
看著這些大大小小傷,衛子道的心感覺絲絲的痛,這些傷痕都是衛如屠所賜。
這看似沒有的回答,卻又似是最完整的回答。隻是衛子道又不信,一個父親一個師傅,這樣的身份,怎麼會……
“夜……”
“好了,如果這個答案你滿意的話,現在是該了結恩怨的時候了,拔劍吧!”我的委屈隻是希望你能明白,但並不是以此求和。
風蕭蕭,月色如水……
兩個高手的對決,首先封住的是自己的劍意,封住劍意,對方猜不透你何時出招,出招何意,誰能最快的猜出對方的招式或者誰能最好的封住劍意,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衛子道單劍所指,萬裡冰封,而冷月夜的龍爪手卻唯獨可以在冰封之外。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勝負,或許龍爪手是遠程致命招式,但這也是他的弱點,遠程的搏擊,一但被近身,將是一片空虛。
就在冷月夜換氣之時,衛子道竟然突如其快的來到了他的麵前,白雪飄飄,冷月夜在那突如其來的寒冰之下,招式自然緩慢下來,時機難得,衛子道劍招翻轉,一劍飛起。
而就在這致命一劍即將致命時,他突然心軟,也就在他躊躇間,相差半招的冷月夜已經可以翻手為雨,占了先機,一爪抓住了衛子道,分筋錯骨,他會和衛如屠死的一樣慘,然而龍爪手的氣力卻逐漸消散,就這樣相視之下,衛子道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他,夜哥哥,他,小七,
那長滿野果的叢林,那清涼無比的小溪,那赤日炎炎的練武場,還有月女俠身邊的小飯桌都是他們共同的記憶。
直到那天月女俠一怒與衛如屠大大出手,帶著衛子道遠走他鄉,他們才真正的分離,可是誰也不能忘記。
而就在那生死的瞬間似乎一切的恩怨情仇雪融冰消。
衛如屠生性殘忍,衛子道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若非逼不得又怎麼會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怎會帶著年幼的自己遠走他鄉,而這麼多年來,冷月夜替自己在前進孝,又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如此來講,龍戰天下本就該傳給他的,而衛如屠,卻縷縷暗下殺手,也難怪冷月夜會做出叛門嗜父之事。
對於冷月夜,又何嘗看不出若非衛子道心存不忍而讓出的半招,為父報仇天經地義,無論什麼原因,衛如屠是自己殺的,而儘管衛如屠後來殘忍成性,但在最初依然是收養自己的那個人啊,雖然處處殺機,卻也是真正傳授武藝給自己的那個人。而眼前這個人,衛子道,就是二十年前,追著喊自己夜哥哥的少年。
兩個人無語的麵對麵站著,仇恨已然消散,所有的回憶如同開閘的洪水一瀉千裡。再次打開二十年前的記憶,他是愛笑溫柔的夜哥哥,他是傻乎乎的跟屁蟲小七。
月色依然涼薄,卻感不到清冷。
這時絲蘿拿來了最好的酒。
冷月夜接過酒把一壇扔給衛子道,“我不和你打了,我已經贏了!”
衛子道接過酒,“好香!”接著問道,“怎麼呢?”
冷月夜看看絲蘿,笑了,“我有媳婦,你呢?”
衛子道一愣哭笑不得,是的這個他確實沒有。
“難道我說的不對,”冷月夜更是得意,看看一邊斟酒的絲蘿,眼中近是愛意。
衛子道不得不點點頭,二人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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