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兒,明日你前往寧國府,可以晚些回來。”
“為父和榮國府的賈存周同在工部做事,因此,才有了你姐姐的好事,你姐姐才可以嫁入寧國府。”
“為父這般年紀了,因根基淺薄,官場之上,未能更進一步,而你不一樣。”
“寧國府乃富貴人家,大楚開國八公中,賈家占了兩個位置,寧國公、榮國公雖說已經逝去,可……他們的餘蔭還在。”
“如今朝堂上的王子騰便是因賈家起身,否則,他焉得在軍中起勢如此之快?”
“而今你姐姐是寧國府的長房奶奶,地位不俗,他日……你隻要稍微進學,一些事情就好說了。”
“有寧國府那邊的助力,你也好走一些。”
正堂之內,多福修剪了一下燭線,昏黃之光明亮許多,外麵,天色已然夜幕。
秦業身上的官服不存,換了一身居家的素麵袍子,和兒子秦鐘一處吃著飯,聊著天。
一側,並無並無丫鬟之人服侍,不過兩個小廝而已,畢竟……是極其普通的官宦人家。
儒家固然有食不言寢不語之意,然則,此間並無外人。
自己已經六十二了。
官場之上,難以更進一步,所留的人脈……也難以和寧國府相比,憑借和賈存周的關係,將可卿嫁入寧國府,是自己的一件快事。
於可卿來說,也是一件佳事。
如今,心中牽掛唯有鐘兒。
萬幸,近來知道好學了。
“爹!”
“我知道的。”
對於這個世界的脈絡軌跡,自己怕是比老爹更為清楚。
老爹的意思自己明白,不外乎讓自己多多攀附寧國府一脈,攀附賈家一脈。
這不丟人。
京城之內,有許多人想要攀附還沒有那個機會。
自己的姐姐是寧國府當家奶奶,這層關係非普通關係,寧國府的蔭庇之力,不可小覷。
眼下寧國府、榮國府中在朝堂上,似乎隻有賈政賈存周一人,且品級不高,還沒有老爹高。
然……賈家仍為京城次一等的頂尖貴族,寧榮二公留下的蔭澤一直存在,那才是他們的底蘊。
“你知道便好。”
“爹都是為了你好。”
秦業欣慰的頷首,半個月來,鐘兒的確如宋弘所言,開竅了一般,這是秦家祖宗顯靈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
無論如何,是好事。
“這幾日在部裡和賈存周說話之時,也有提及他榮國府中的小姐們,榮府大老爺有一女,比你大一歲。”
“賈存周還有一女,比你小一歲。”
“再過數年,若是你科舉有所進益,為父可以和你姐姐說說,若然可得姻親,再好不過。”
秦業夾了一塊清蒸魚肉,晚飯清淡一些為好。
掃著自家兒子的俊秀樣貌,若然真的課業進益極好,科舉也得了秀才,乃至於舉人之類。
自己便有信心和可卿說上一說。
“這個……,爹,時間還長,以後再說。”
秦鐘無言。
自己現在身體還沒長全呢,半個月前,自己每天早晨,都南天一柱的,現在……鳥兒距離大鷹還有一段距離。
“哈哈,嗯,若然可以同榮府小姐成就姻親,爹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先吃飯!”
秦業笑道,如此小兒也有羞赧之意?
單論樣貌,自家兒子絕對配得上榮府的小姐,惜哉,榮府門第高大,普通人難求貴女。
時文小說中的才子佳人多虛妄。
而後,父子二人不再多言。
吃過晚飯,秦鐘歸於東廂房,將《七俠五義》的後文繼續書錄著,速度不算慢,一個時辰書錄了一回半。
畢竟無需過多思考具體情節。
照這個速度,三四天便可將六回搞定,期時……又有十八兩銀子入手,嘖嘖,不錯!
“少爺,您又在練習五禽戲了?”
清早,卯時中正,按照前身的時間,也就六點而已。
老爹秦業早已經前往上朝了,國朝規定,京都之內,六品以上官員,皆需要上朝。
今上德正帝又是一位勤勉之人,除非一些盛大節日,不然,都要上朝,其後,老爹還要前往部裡辦公。
整座府邸之內,又剩下自己……一個主人了。
這種感覺貌似不錯。
七月的天氣,縱然還是早晨,也已有些溫熱之氣,秦鐘著一身寬鬆的素色長衫,長發被一條雲色絲帶束之。
踏著龍須草編織的拖鞋,於院中緩緩晨練!
因俸祿之故,府中並無太多仆從。
自己就一個多福,老爹秦業有一個多壽,其餘便是兩名婦人,年歲皆三十有餘,負責府中的衛生、漿洗、廚房之事。
“舒展一下筋骨。”
“你讓廚娘將我昨天吩咐的事情,一一準備好,昨天采買的東西很多,都是用到的。”
“巳時,我們前往寧國府!”
五禽戲!
是現代社會的前身同爺爺學的,爺爺是自家鄉鎮數十裡之內有名的老中醫,根據爺爺所說,自家醫道傳承都過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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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禽戲便是百年傳承之一,據說還是從宮廷流出的,因一些緣故,落在秦家,自幼練習好處多多。
爺爺六七十的年歲,外表同中年人差不多,體力也屬於旺盛狀態,而且一生無病無災。
這般好處之下,如何不學?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世界的醫學水準堪憂,保險起見,還是自己多注意健康為好。
原有的脈絡中,秦鐘因為一場小病就死了,體質太差太差,那種事情不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