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我和蓉兒媳婦說話的時候,提及此事,蓉兒媳婦還擔憂不已,我們商議,想要派人前往恭親王府詢問,也好安心。”
“可……賴升跟著老爺出去了,其餘小廝資格不夠。”
“而今,小秦相公不僅將王妃的病治好,還得了王府的賞賜,真真是一件大喜事。”
尤氏穿著一身淺色的如意雲紋煙羅衫,搭著米杏繡緙紗繡裙,更添一件米黃繡漳氅衣,綰發隨雲高髻。
銀玉簪子垂落明珠,搖曳生姿,體態豐腴,溫雅含蓄,言笑之間,成熟的風韻擴散。
“就算不派人前往,其實也無事。”
“京城之內,恭親王名聲甚好,同那位忠順王爺相比,嗯……,這些都是隨意之言。”
“接下來秦鐘在族中讀書,府中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不可怠慢,要拿他當蓉兒一樣的看待。”
“蓉兒媳婦,蓉兒還在西府吃酒呢?”
“秦鐘來了,都不知道回來?”
“真真不成器的小畜生!”
賈珍笑道,如果是前往忠順王爺府當另說,前往恭親王府不會有事的,何況秦鐘才多大。
當然,蓉兒媳婦她們擔憂也是正常。
不過,秦鐘這孩子也的確有心,感此……,又想到府中那個兒子,真是不成器,整日裡就知道東遊西逛喝花酒。
蓉兒媳婦這般的人兒……,哼,不由輕喝了一聲。
“就是老爺不說,小秦相公也是貴客。”
“至於蓉兒,老爺,蓉兒前往西府應有要事。”
尤氏豐姿冶麗的麵上略有一怔,隨即,緩緩道。
“那小畜生能有什麼要事?”
“蓉兒媳婦,你雖是我的兒媳,在我心裡,比蓉兒更好,強他十倍、百倍,老太太都說你很好。”
“你……很好!”
“接下來,府中的一些大小事情你也可以幫著大奶奶處理,省的無聊,卻也不必太過於操心。”
賈珍輕哼一聲,不知不覺,目光視線再次落在可心的兒媳身上,每每看到蓉兒媳婦,心兒都是熱熱的。
模樣好。
人也溫柔和美。
還有治家的手段,大奶奶也有誇讚。
這樣的人兒給蓉兒當媳婦,真是玷汙了她,若非當初政老爺說親,自己……。
輕咳一聲,不再多言。
……
……
“鐘少爺。”
“賈家族內一共有二十房,百年前,兩位國公帶著親近的子嗣八房入京城,金陵那裡留下十二房。”
“這位代儒先生,是京城賈家第三房,也是正派一脈,兩府輩分上,算是頂尖了。”
“八房之人都圍著寧榮街過活,一共數千人呢。”
“前麵就到了,昨個奶奶就讓我來問路了,而且他們也知道鐘少爺要來義學讀書的事情。”
在天香樓沒有停留太久,便是離去。
旋即,和瑞珠一塊出府,帶著贄師的禮儀,乘坐一輛朱輪華蓋車,前往寧榮街的後方街道上,那裡是兩府近支居住之地。
采星她們三人,留在姐姐身邊,幫著侍弄一下院子。
賈代儒!
便是在此地。
對於賈府八房,也算了解一些,大體上,八房都是寧榮兩位國公的兒子,一共八人。
其後,寧國府、榮國府的主人為兩位國公的嫡係兒子承繼,便是寧國府的賈代化、榮國府的賈代善。
其餘六位兒子輩,便是出府,分得一二宅院、產業過活,然而,比起真正的國公嫡係,還是不如遠矣。
卻是,較之京城之內的普通人還是好許多。
原有的記憶脈絡中,家族義學中,便是以那些近支的兒孫比較多,寧榮兩府的並不顯。
“這裡倒也熱鬨。”
透過車簾看向左右街道,那裡也是人來人往的,還有一些孩童歡鬨的走來走去,就是身上穿的肚兜比較多。
時而還能看到一個個屁股蛋子。
嘖嘖。
有點意思。
“鐘少爺,這裡就是了。”
又行進了百多米,馬車停下,瑞珠先從車上下來,秦鐘隨後,順著瑞珠手指的方向。
一處門楣映入眼中,很尋常的院落宅子架構,距離寧榮街倒是近,此刻院門關閉。
“秦鐘見過代儒先生!”
片刻之後,秦鐘二人已經身處賈代儒院子的堂內,這個院子不算很大,和自己在小花枝巷的院子差不多。
同寧榮兩府比起來,自是遠遠不如的。
院內的丫鬟婆子也不多,一路走進,也就看到兩個粗使的丫鬟,年歲都不小了,模樣也就比尤老娘年輕一些。
看著麵前這位身穿深青色長衫的須發皆白老者,秦鐘深深一禮落下,接下來就是他教導自己四書五經了。
高深一些的經義文章不好說,年紀這般大,對於童試的各個環節考試肯定有獨到之處。
那些就是自己需要的。
“小秦相公請起!”
“無需多禮。”
賈代儒早就收到消息,寧國府蓉大奶奶的弟弟要來義學讀書,還是西府政老爺的意思。
如何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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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前一步將眼前這個俊秀少年人扶起,生的還真是儀表不俗,再有二三年,隻怕便是名揚京城的翩翩公子了。
“接下來在學中讀書,還望先生多多指點。”
“瑞珠。”
秦鐘微微一笑,能夠感覺到賈代儒對自己還是親近的,想來是因為兩府的緣故。
說著,看向瑞珠。
“鐘少爺。”
瑞珠在旁,聞此,捧著一個小小的托盤近前,上麵擺放十二錠銀子,都是二兩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