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坐下吧,無需多禮。”
“今兒要一塊高興,你也點一出。”
賈母樂嗬嗬的側躺在軟榻上,倚香枕看向不遠處的戲台,那裡還在唱著戲。
擺手示意秦鐘起身。
這孩子也是客人,他姐姐也得自己的心,合該先點一出,然後大家各自點一出。
輪一番後,上午也就差不多了,自己也就儘興了。
“老太君垂愛。”
秦鐘笑語而應。
順從寶玉的動作坐下小杌子上,座位是靠外了一些,距離姐姐倒是沒多遠。
接過寶玉遞過來的戲譜,有些老爹折子的模樣。
“寶叔!”
“還有什麼戲沒有點,我可不要點重複了。”
點戲?
自己會點個錘子!
將戲譜伸開,詢問身邊的寶玉。
“嗯,《金印記》、《玉簪記》、《聽琴》、《乞巧》已經點過了。”
“其它的……鯨卿你隨便點。”
寶玉笑道。
“那就它吧,《劉二當衣》聽過一次,覺得不錯。”
“很歡快的曲子。”
秦鐘心中有數,一覽戲譜上的曲子,好家夥,好幾十種……如何挑選?快速看了看,便是定下一個。
這個記憶中有些印象,貌似東邊府上的有唱過,是前身那個秦鐘記憶有的。
“《劉二當衣》!”
“這個好。”
“琥珀姐姐,下一場是《劉二當衣》!”
寶玉接回戲譜,覺得鯨卿點的這個戲好,自己聽過,真的不錯,抬首看向一旁的琥珀姐姐,知會著。
“林姑姑今兒的心情似也不錯。”
“丸藥可有吃過了?”
和林伶俐之間,就隔著一個寶玉。
秦鐘自覺該發揚一下醫生追尋病情的圓滿原則,好奇的看向林伶俐,小聲道。
“勞煩小神醫掛心了。”
“小神醫,那裡就是王府送你的兩個丫鬟?”
林伶俐這一次沒有給某人一個杏眸嗔怒的眼神,手中撚著一方青色帕子,隨意把玩著。
聽得某人關切,睨著某人一眼。
一雙出塵的罥煙眉下靈動之眸轉動,也不知道想些什麼,話音清脆明快,仿佛昨日之事不存。
拉著手帕時而遮住顏麵,時而轉動著,纖指一點院中一角,那裡……正有幾個不認識的丫鬟。
剛才問過了,是鐘哥兒院裡的,今兒熱鬨,一塊來了。
“鯨卿。”
“那二人還真是模樣長得差不多,先前就有聞是一對雙生子,一直沒有見過。”
“想不到模樣這般的雋秀絕色,你姐姐剛才說道她們的名字,叫采星、采月,起的也好。”
“老天,你多少精華秀美,都落在一個個如水含情的女兒身上了,往常我竟是井底之蛙了。”
“老太太身邊的晴雯已然出挑了,那一對雙生子不為遜色,那個五兒也有林妹妹的三分韻味,我看著很好。”
未等秦鐘有所應,寶玉已經連忙的驚喜讚歎了,眺望不遠處的那一對雙生子,不住有感。
還有五兒,也是自己府上的,自己竟然沒有見過。
往日裡,自認為身邊的女兒家已然是天下一等一的了,今日方知,自己眼界太小了。
“二哥哥。”
“趕明個你也去為王府的王妃治病,說不得王爺也賞你一對丫鬟。”
林伶俐戲謔道。
“愛哥哥,你們說什麼呢?”
“這麼開心?”
相距稍遠的史湘雲正在開心的看戲,被這裡的動靜吸引了,探著小腦袋,嬌憨的詢問著。
“你愛哥哥說小神醫的丫鬟好呢。”
“還說自己是田蛙癩蛤蟆!”
林伶俐拉起手帕,遮顏趣道。
“田蛙癩蛤蟆!”
“愛哥哥,嘻嘻……。”
史湘雲聞此,莞爾大笑。
“說來采星、采月她們的老家和林姑姑一樣,也在蘇揚之地,也在揚州停留過數年。”
“這幾日閒時聽她們提及一些揚州的吃喝玩樂之物,有些意思。”
“林姑姑當年在揚州,想來也是如此。”
采星、采月她們老家在蘇州,具體何處不知道,記事起就被嬤嬤教導,後來又前往揚州,學習琴棋書畫之類。
直到前段時間,才前來京城。
“這……。”
“她們兩個也是揚州人?”
這一次。
欲要繼續打趣某人的林伶俐娟眉微動,手中的手帕也不自覺的拉下,一雙似水含情芙蓉目看向遠處。
采星、采月也是揚州人。
在揚州那裡待過數年?光陰間,林伶俐的神色一滯,進而秀首低垂,不知想到了什麼。
“揚州人!”
“那豈不是和林姐姐一個地方的,林姐姐老家在蘇州,可……在揚州待得時間長些。”
史湘雲也是驚詫,這一點自己還真不知道,鐘哥兒的那兩個雙生子丫鬟是那般來曆。
“揚州!”
“林妹妹,你……你怎麼了?”
“是想念揚州了?想念姑父了?”
這麼巧?
寶玉低語喃喃,林妹妹在府上就是有些時而想家,采星、采月那一對雙生子也在揚州待過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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