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
賈母院中!
昨個,是史湘雲的生日,院裡搭建了小戲台,兩府太太、奶奶、丫鬟婆子都好好熱鬨了一番。
臨近傍晚,欲要拆除戲台之時,卻被老太太直接攔住了。
說是有個喜事,要再唱一兩日,是以……今兒兩府繼續歡鬨,諸人求之不得,難有之事。
用過早飯,秦可卿在府中稍作停留,見了一位親戚,便是同婆婆尤氏一塊前往西府,巳時二刻,戲台上已然歡快的曲音傳唱。
上房寬闊之地,再次列著幾桌吃食,太太、奶奶們左右坐著,還有幾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居中伴於賈母身前說笑。
“蓉兒媳婦。”
“你弟弟那孩子是個好的,不愧我的眼光,今兒下午之時,你要帶他過來,我要於他一謝。”
將蓉兒媳婦召至跟前,賈母握著重孫媳婦的手,很是讚語笑道,繼而,又有一個小小的吩咐。
“這……。”
“老祖宗萬不敢有此言,能得老祖宗歡喜,已是鐘兒的福分。”
嬌俏明媚的神色微動,秦可卿訝然。
老祖宗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怎麼有些聽不懂?老祖宗要一謝鐘兒?怎麼和鐘兒有關係了?
“呦,老祖宗,您在和蓉兒媳婦說知心悄悄話呢。”
“我們啊,都老了。”
“您啊,現在要看重重孫媳婦了,珠大奶奶,還不趕緊給蘭哥兒說上一房好人,也讓老祖宗疼愛疼愛。”
賈母之言,沒有避諱什麼,旁側太太、奶奶都有所聞,彼此相視一眼,均狐疑不解。
老太太之言,要謝謝小秦相公?
這是為什麼?
為何她們都不知道是什麼事?
忽而。
一語酸聲酸氣的悠悠升起,卻是一位彩繡錦衣華美的絕麗婦人不住搖頭歎道。
突兀之言,令得幾位太太、奶奶又是一怔,而後皆掩嘴大笑,幾個小姑娘也是銀鈴脆音悅耳。
“真真個猴兒嘴。”
“你快過來,看我不撕了它。”
賈母正要同重孫媳婦繼續說道些什麼,猛然聞此,頓時也是眉開眼笑的無奈道。
伸伸手,便是要將某人好好炮製一番。
“老太太,我來為您擒她。”
一位身著鬆針素雅長裙的清麗婦人起身,拉著那貧嘴之人,便是要將其送上前來。
“鳳丫頭。”
“生生嘴貧。”
一位體態豐腴、韻味猶存的年輕婦人輕輕搖頭,攢絲金釵明耀之光,更為多姿。
“逗我笑的肚子都不耐了。”
“你啊,本也要說於你們知道的。”
“蓉兒媳婦的弟弟昨個被恭王府的人帶走,你們可知去哪裡了?”
賈母沒好氣的再次伸伸手,想要將某個逗嘴的人拉過來處理,然……手掌還是輕撫著小腹。
一旁,忙有一位秀麗的丫鬟近前,細心服侍著。
“聽璉二爺說……是進宮了?”
絕麗婦人停下和珠大奶奶的打鬨,丹鳳星眸一閃,看向老太太,這個消息……自己了解一些。
璉二爺和自己說過,想來公公和政老爺也知曉。
蓉大奶奶今兒來的時候,也關心問過。
不過,沒有必要說出來。
“進宮了?”
“進宮?”
“……”
語出,在場太太、奶奶均驚異,連幾個坐在小杌子錦凳上的小姑娘都甚為驚奇。
那可是宮中啊!
一直以來都是神秘之地,都是尊貴之地!
“鳳丫頭說的對,秦鐘那孩子是進宮了。”
“是為上皇的一位太妃診治,那位太妃……論起來還是咱家的世交貴人。”
“她是甄家的人,當年金陵城內,我與她也是相識、相熟的,比我小上幾歲。”
“後來,我們都在京城了,我在府裡為國公夫人,她在宮裡為皇妃,彼此也能常見,數十年的交情了。”
“蓉兒媳婦的弟弟入宮便是為她診治,太醫院的禦醫們沒有好的法子,幸而,那孩子很好。”
“有聞太妃已經大大好轉,我心歡喜,過兩日,還要入宮覲見為好。”
賈母握著秦可卿的手掌,掃著一眾太太、奶奶們,澄眸浮現久遠之事,話語緣由,娓娓道來。
“是甄家的太妃?”
“老太太這麼一說,我也知曉了。”
“那是一位很和善的太妃,當年入宮也有見過。”
傅粉施麵,福潤之態而顯的邢夫人出聲道,自己是一品誥命,有資格覲見皇後、皇妃等人的。
那位甄家太妃見過多次,很好的人兒。
“幸而秦鐘那孩子醫術獨到,太妃好轉。”
賈母再道。
“所以方才有言,要謝那孩子。”
“蓉兒媳婦,下午定要帶他前來。”
拉著秦可卿的手掌,叮囑著。
“老祖宗,您萬不可有此語,鐘兒擔不起的。”
“下午,我讓他來給老祖宗見禮。”
甄家的太妃?
這一點秦可卿還真不清楚,隻是知道是宮裡的一位太妃,想不到同老太太還有這般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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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
賈家!
為百年世交之家!
鐘兒為宮裡太妃診治,也是機緣,若說讓老太太親自謝他,就太過了,也不合禮儀。
“老祖宗,真想不到小秦相公醫術這般高,連太醫院都解決不了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