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卿,我父親如何?”
片刻後的裡間深處。
秦鐘已經坐於床榻前一個小凳子上,隻手為賈珍那貨切脈診治,身後三尺之外,站著烏壓壓的一群人。
耳邊也幾乎沒有斷絕問詢之音。
“……”
“這……,大奶奶,姐夫,房內不需要這麼多人的。”
秦鐘鬆開賈珍的手腕,掃了一眼此刻躺在床榻上的賈珍,雙眸還是睜開的,還是有意識的。
就是想要站起來有所行動難了。
很難!
更有賈珍此刻的形貌麵黃如紙,宛若失去所有的精氣神一般,睜開的雙眸更是泛著血絲。
渾身上下,還時而的不住顫動、抖動。
連帶一頭原本烏黑的發絲都有些灰白的韻味,眉目更是增添許多川形皺紋。
“小……小秦相公,我……我如何?”
賈珍的聲音也微弱至極的自床榻上傳出,想要舉起自己的手臂,卻不可得。
實在是使不上任何的力道。
“珍大爺無需擔心,性命無礙,就是身子一下子虧了許多。”
“以我診治……應該是房中縱欲之故。”
“醫家典籍之上,很像馬上風那般病症,而珍大爺這種無疑輕緩許多,不幸之萬幸!”
“大奶奶,姐夫不必憂心,珍大爺性命無礙。”
“如果我猜測不錯,珍大爺剛才……。”
“……”
秦鐘沒有直接說話,待珍大奶奶將許多無關之人一一請出去之後,方有所論。
賈珍這貨行房中之事了。
還吃藥了!
而且……從此刻賈珍的形容枯槁來看,藥效也太猛烈了,如今醉心蘭效用剛有,欲要如此……怕是丸藥吃多了?
這是自己的猜測。
否則,今夜就算吃藥,也不會有這般事的。
肯定有一些彆的因素。
按照前身所觀的那篇論文,醉心蘭同淫羊藿等物交織之後,本該助興的力量……逆轉了。
這種事情在中醫上很常見。
明明是一味大補的極品貴重藥材,然而,在某些時候,也是致命的毒藥。
而明明是致命的毒藥,在某些時候,也是救命的藥材。
功效逆轉,就會心率失衡,臟腑、四肢會有些許的痙攣之象,連帶著腎水會流失。
若然再行房中之事,那麼,會更麻煩,嚴重者……直接馬上風降臨,輕者,一身本源會大損。
也就是俗語的元氣大損。
為何得了馬上風幾乎都活不了,就是因為一身本源流失殆儘。
賈珍這貨……現在渾身無力屬於正常,除非接下來至少一個月都好好歇著,否則,彆想安穩恢複。
尤其……若是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行房中之事,那就真的同自己性命過不去了。
珍大奶奶也說了一些事,賈珍也說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大體……還是要自己趕緊診治。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多說多問是無用的。
“珍大爺這個病需要好好調養歇息。”
“府中備的可有益氣丸之類的丸藥?”
“可以先吃些。”
“有人參的話,現在趕緊去弄來一些參湯。”
“我現在就開一個方子,專門滋補元氣,恢複珍大爺受損的本源。”
“大奶奶無需擔心,隻要按照我的方子,一個月後絕對完好如初,說不得珍大爺的身體會更好。”
“唯一所戒就是一個月內,不可再有房中之事,不可再有一些相關的心思。”
“不然,那些滋補的湯藥就會減弱許多藥力。”
“這一點一定要牢記!”
“……”
診治自然不難,法子也很簡單,隻要賈珍那貨有毅力,一個月後就會完好如初。
若然承受不住,那就自尋煩惱。
觀大奶奶尤氏取來的紙筆,秦鐘直接落下一個方子,順便交代一些醫家囑托之事。
“鯨卿,多虧有你!”
雖然父親還是在床榻上躺著,可賈蓉此刻心情好了許多,起碼鯨卿說了,父親無礙的。
“小秦相公,多謝!”
“也多虧你在府上。”
珍大奶奶尤氏已經派人去取來益氣丸之類的丸藥,還有參湯之事,觀手中方子,也是不住頷首。
心神大定的舒緩一口氣。
大爺無事最好,隻需要休養一個月,時間不長,一個月後,賈珍那貨就可病愈。
“份內之事,份內之事!”
秦鐘一禮。
“小秦相公,今夜之事……,還望……不要傳出去,隻說大爺受了風寒如何?”
珍大奶奶尤氏又想起一件事。
大爺此刻模樣,乃是不堪之事所致,傳揚出去,寧國府的顏麵何存?怕是會淪為笑話。
想著此事,便是低語拜托。
“當然!”
“我明白此事。”
秦鐘表示理解。
旋即,並不在會芳園登仙閣停留,便是歸於自己的小院子,稍微整理了一下,美美睡了一覺。
……
……
“姐姐今兒的氣色好多了。”
“我說過的,日內,姐姐必然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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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好吃的,姐姐真不吃?”
早飯!
秦鐘並未在自己的院裡用,而是膳食落於姐姐的房間,順便也看看姐姐的病情。
臨窗的軟榻上,秦鐘坐於一側,輕握著姐姐柔滑的皓腕,脈象沒有什麼大礙,而且姐姐現在神采奕奕許多,也能夠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