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了嘛,兩府就幾乎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東府的事情,我還知道一些呢。”
“鐘哥兒,你真有錢!”
“二十五萬兩銀子!”
“四十萬兩銀子!”
“直接就借出去了?”
“我娘說了,鳳嬸子她們還不還不一定呢,很可能不還呢!”
賈環小聲道,那件事娘和自己說了,讓自己不要亂說,不然很有可能挨打。
而鐘哥兒就是借錢的人,說一說總歸無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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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哥兒對自己挺不錯的,自己還真不太希望鐘哥兒借錢,畢竟借錢不還……不就冤枉了?
有那個錢!
以後留著他們一塊吃酒、吃好吃的不好嗎?
“都是要留下契約文書的。”
“也要有一些東西抵押的。”
“如果還不上,是需要彌補的。”
“環叔,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秦鐘再次佩服。
賈環這小子還能夠和自己說道那些事情,沒有浪費那些好吃好喝的,然……一些事情他隻是知道。
並非了解。
“今兒下午,我就去東府找赦老爺和政老爺簽訂契約。”
“你到時候要不要看一下?”
秦鐘將自己的那份炸雞推給賈琮和賈環了,自己吃的不多,至於小蛋糕……待會送給賈菌!
那個小正太也是不錯的。
“……”
“嘿嘿,彆……彆了!”
“見到老爺我就發怵!”
“彆!”
賈環忙搖頭。
忙搖頭。
“哈哈!”
秦鐘粲然大笑。
未時末!
秦鐘已經出現在榮國府內的體仁沐德院中,那裡是賈政的院子,也是賈政的外間書房之地。
賈政在工部事情不多,不出意外,下午肯定在府中。
至於賈赦!
不為確定是否在,入府之後,隨著賈政派人相請,結果……這位赦老爺也在府中。
就是觀賈赦的氣色,一般般,不算好。
眼圈發黑,腳步輕浮無力,雙眸更是無神,眉頭有些泛著青色,縱欲過度?
有聞賈赦這一兩個月買的丫鬟不少,還都是顏色上等的,具體如何上等,秦鐘沒有看到。
現在看來……應該不差,畢竟賈赦這個年紀還能入眼的,人老心不老,眼力肯定有獨到之處。
“赦老爺!”
“政老爺!”
“請看,這份是東府的契約文書,因珍大爺病症之故,是以,珍大奶奶和姐姐留下名號!”
“還有珍大爺的印記!”
一番寒暄的禮儀,秦鐘從身上取下契約文書。
一份是東府的,是借銀十五萬的文書,寫的很詳細,沒有賈珍那貨的討價還價。
這份文書整體還是公平的。
“珍兒?”
“鯨卿,珍兒如今如何了?”
“他……著實有些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唉,如今珍兒那般,不知道東府接下來會如何!”
“幸好,還有珍兒媳婦和你姐姐。”
“兄長,你且看一看,若然可以!”
“當仿例書錄一份文書。”
“距離陛下定下的一月之期,沒有多久了。”
賈政!
居家閒逸,一身寶石藍滌棉織物袍子,腰間係著寶蘭蠻紋寬腰帶,墨黑色的發絲束冠而起。
雙眸平和有神,體態適中,於秦鐘遞過來的文書沒有率先一覽,而是詢問另外一事。
“政老爺!”
“眼下有百草廳的丸藥壓著,再加上湯藥之力,珍大爺性命無礙,至於恢複……唯有看機緣!”
秦鐘一禮。
“珍兒就是不好好調理身子。”
“才有如今的事情,而且一些丸藥也不是亂吃的。”
賈赦!
年五十上下,神容已顯老態,體型消瘦,頷下短須隱現一絲絲白色,著一件暗灰藍色博多織袍子,腰間係著暗灰連勾雷紋金縷帶。
若非五官無神、氣色有失之故,也算是一位雅致之人。
將東府簽訂的那份文書拿在手中,打開之後,快速一覽,至於東府珍兒的事情。
並不過於操心。
和自己沒有太大的事情。
一邊說著,一邊細細一覽文書上的具體內容。
“嗯?”
“小秦相公,這份文書是否過於苛刻了。”
“文書之意,如果東府不能夠換上十五萬兩銀子,將以所掌握的三成五份例鋪子彌補。”
“果然不夠,還有其餘古玩字畫、其餘鋪子彌補?”
“月初的時候,你三成份例便是價值三十五萬兩銀子。”
“何以文書之上,東府借銀十五萬兩,要以三層五份例,以及其它東西來償還?”
“豈非……謬誤?”
賈赦渾濁無神的雙眸,此刻隱現一絲明亮,對於銀子,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能有失的。
“兄長!”
“想來是因為鋪子近來生意不佳之故,我有聞,城中出現類似的點心蛋糕鋪子。”
“以至於府上的鋪子賺的沒有以前多了。”
“如此,自然不能夠同月初的三成相比!”
“這一點應如此,鯨卿,你以為呢?”
鯨卿!
是傾臬兄的兒子!
更是一等男爵!
若然稱呼為小秦相公,似乎顯得疏遠了,還是表字稱呼更為親近,至於兄長疑惑,賈政覺得可以解釋一下。
而且,兄長如今當不是計較那些細枝末葉的時候。
府上虧欠二十五萬兩銀子!
自己知道之後,都愣怔許久。
因為,自己沒有借過,倒是記得數年來,兄長和自己說過幾次,說府上銀子有時候周轉不開,又急需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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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自己從國庫借銀子周轉一下。
自己好像同意了,卻也和兄長說了,周轉之後,要及時放回去的。
何以現在府上會有二十五萬兩銀子的虧空?
連東府都有十五萬兩!
既然不是自己借的,那麼,隻有可能是府上赦老爺、璉兒借的,十多年來,借錢二十五萬兩!
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兄長每歲的銀子不夠花嗎?
自己都覺花不到什麼,儘管自己的俸祿有限,可府上每歲都有地租、鋪子所收的。
也足夠使用才是。
就算有幾次的借錢,自己參與了,可……數目應該不會大,兄長是如何花掉那二十五萬兩銀子的?
至今……賈政還是想不通。
昨兒也有詢問兄長,兄長所言同世交故友的應酬居多,花費許多,還有買一些丫鬟所需。
還有一些其它耗費。
每一年不多,十多年來下來就這麼多了。
還有提及二十五萬兩銀子中,用在府上的都超過十萬兩,也不都是他自己用的,璉兒也借錢了。
對於那個解釋,賈政表示沉默。
無論如何解釋,戶部那裡的賬目是不會錯的,現在的主要目的是還錢,府上還錢!
璉兒所言,府上現有的銀子滿打滿算也就七萬兩左右,加上鋪子的賬收利銀,也不到十萬兩。
若然將那十萬兩還上,再加上十五萬兩,固然可以交差,而府上沒有公中銀子,也會一下子艱難起來。
他們艱難了不要緊,主要老太太、太太們、奶奶們、小姐們……,為此,璉兒有說借錢!
問小秦相公借錢!
問鯨卿借錢!
鯨卿借錢?
鯨卿有錢自己還是知道的,上皇賞賜不少,還有月初太太和自己說過的三十五萬兩銀子。
璉兒有言,問城中錢莊借錢,都是九進十三出,還要抵押數倍的財貨,如此,才會有銀子。
相對比而言,還是問小秦相公借錢最好!
賈政沉默!
對於府上的賬目、計然之事,自己向來不太了解,都是璉兒他們小夫妻二人在處理。
他們就是這樣理家的?
璉兒建議自己詢問一下鯨卿的父親,或可在契約文書上便利一二,畢竟是舍親。
賈政甚為羞恥!
借銀子!
兩府立下百年來,何曾有過的事情,然……這一次似乎不得不行了,主要是兄長弄出來的事情有點大。
兩府加一塊四十萬兩銀子呢。
先前世交治國公因為數萬兩銀子,就被陛下那般懲罰,府上……若然再被陛下懲罰。
就真的有辱先祖了!
思來想去,終究詢問了一下傾臬兄,他似乎沒有意見,賈政心中安穩,果然是舍親。
不為計較那般。
既然傾臬兄那般乾脆,兄長何必在契約文書上糾纏?
左右不過一些財貨,而財貨之物是最不值得留戀的,府上現在不缺銀子的。
隻要周轉周轉,便是有成。
聞兄長小民利益之言,賈政勸說著。
“確有那般緣故!”
“其實赦老爺、政老爺無需擔心。”
“若然接下來鋪子賺的足夠多,隻需要還銀子就好了,無需動用份例之類。”
“至於其它財貨、鋪子契約之類,也是如此。”
“珍大奶奶所言,如今鋪子的每日賬收大概在利銀在三千兩左右,一個月便是近十萬兩!”
“現在是八月底,文書之上,年底之前周轉完畢便可撕掉這份文書,不需要任何利息,不需要任何外在。”
“政老爺以為如何?”
“赦老爺以為如何?”
秦鐘一禮!
看向政老爺,又看向賈赦!
二人是兄弟,性情截然不同。
“鯨卿所言甚是!”
賈政輕捋頷下短須,直接應道。
外麵的錢莊九進十三出,還有數倍的抵押物,鯨卿這裡什麼都不需要,到時候還上就好了。
兄長何以遲疑?
“二弟,你不為了解鋪子的生意。”
“如今鋪子還能賬收利銀每日三千兩左右,但……接下來若是不能有三千兩,又改如何?”
對於自己這個迂腐的弟弟,賈赦眉目一皺,晃了晃手上文書,給於說道一件事。
“那就用份例、鋪子彌補,文書中也有提到!”
“兄長!”
“如今之事,將銀子快快還上才是真,若然陛下震怒,當非銀子可以彌補。”
“千金散儘還複來,財貨沒了,以後還會有,祖上的恩澤世職當難得!”
賈政搖搖頭,兄長還是太過於在意金銀財貨了。
“二弟!”
“你……不懂啊!”
賈赦輕歎道,於東府簽訂的那份契約文書仍為遲疑。
“兄長!”
賈政再次搖搖頭。
自己是不懂那些賬目、生意,自己隻知道,若非兄長這些年不斷的從國庫借錢,何有今日局麵?
大部分銀子都是兄長所借!
而這份契約文書,是公中之故,實在是不希望因兄長之故,而令榮府、世職有損。
更不希望令老太太知道!
一等將軍世職固非自己的,那也非兄長自己的,那是榮國府的世職,也是榮國府的顏麵,兄長如何糊塗至此?
孰輕孰重難道分不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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