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卿。”
“先前一直邀你去書院一觀,你卻一直沒有前往。”
“現在你想要前往,書院……卻損毀過於嚴重,這場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停下!”
“此次怕是要耽擱你不少時日!”
京城被漫天雨水覆蓋,寬大的馬車內,秦鐘、顧永壽、江墨軒三人一處坐著,車夫快速的駕車奔向城外。
稍有卷起車簾帷裳,便是一絲絲涼意迎麵,更有絲絲雨水襲來,當即便是放下帷裳。
“白石書院在此一劫,接下來辭舊迎新,也是不錯。”
“我雖沒有前往白石書院,卻也大體可以想到書院的模樣,書院最初立下肯定範圍不大。”
“五六十年來,白石書院不斷擴大,一些區域肯定有些不合適,過於將就。”
“甚至於一開始的建造……用材也不會那般堅固。”
“接下來書院如果重建,可以使用水泥之物,那東西用來建造書院,就算五十年、一百年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秦鐘身上額外披著一件淺灰色的氅衣,以為禦寒,覺二師之言,不由一禮一笑。
白石書院!
二師的確說過讓自己抽空前往,自己也一直沒有前往。
現在……白石書院直接被泥石流衝毀了。
嘖嘖。
好端端的書院建造在山脈穀地,肯定有危險,五六十年來沒有衝垮,也是運氣比較好。
“確如鯨卿所言。”
“最開始的白石書院並不大,隻是一個稍大的庭院而已,後來,漸漸有了名氣。”
“便是有學員前來求學,慢慢擴大了,而且也非一蹴而就,大體經過數次擴建。”
“方有如今白石書院的模樣。”
“想不到……如今是這般模樣。”
“或許,真的該辭舊迎新了,該重建一個嶄新的白石書院!”
“更好的書院!”
江墨軒雙手捧著茶壺,溫潤和暖,不為寒冷,既然鯨卿已經應下南成莊暫時安置書院之人。
心中一塊巨石也落下了。
其實,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鯨卿非無情苛刻之人,今日更顯真性情。
“可惜!”
“書院的藏書樓被衝垮一部分,裡麵有好多的藏書被淹沒了。”
“著實可惜!”
顧永壽旁側一歎。
至今腦海還能夠浮現書院遭劫的模樣,人力在天力麵前,是那般的無用,是那般的渺小。
“書院藏書?”
“先前我在恭王府的時候,曾有和那裡的修書編撰之人相聊,他們所言……國朝修書,天下各省各縣都要獻書。”
“一個個書院也要獻書。”
“如果白石書院當時也有獻出典籍,縱然有損,也可從國朝修書之地找回來。”
“若然是孤本善本,就不好了。”
秦鐘有所思,有所言。
“國朝修書,書院確有獻出許多典籍,不過也有一些書不在其列,而是書院自身所有。”
“外加一些珍藏的孤本善本,損失卻有一些。”
“具體如何尚不可知。”
顧永壽頷首,被泥沙淹沒的那些書中,八九成應該可以抄錄回來,還有一小部分不好說。
“書院之地,有人則靈。”
“隻要書院的學員還在,道理還在,則無礙。”
書!
古籍善本!
那些東西損毀的確可惜,以書院的氛圍,以書院之人的智慧,想來那些古籍善本的內容複原不成問題。
那些內容才是重要的。
白石書院!
想不到它竟然會遭劫,不知道整個順天府內其餘各縣如何?估計有受災的。
畢竟江師剛才還在說,連續數月的乾旱,突降大雨,那些雨水根本就浸潤不入大地之中。
隻會引起水災。
曆來的史書之上,旱災之後,若然有雨,十之八九都會生成水災,造成諸多傷亡損失。
……
……
白石鎮!
這裡的雨勢絲毫不比京城小,熟悉之地風清樓,這裡已經作為書院的臨時駐點之一。
行入其內,無論是樓下大廳,還是樓上,都有一位位年齡不一的年輕人在。
青年模樣的都不多。
身邊各自有著包裹,或是在吃茶,或是在聊天,有相熟二師的,更是不住打著招呼。
一路行過,秦鐘也一禮見過二師介紹之人,大都是舉人,也有一些學院的出色學員。
除了風清樓,白石鎮其它地方也有學員。
稍作停留,便是入風清樓的後方廳堂區域。
在那裡見到了白石書院的核心之人,這裡的人年歲明顯大上不少,下至十多歲的,上至六七十的,皆有!
二師為引導,彼此介紹。
為白石書院的山長敬齋先生。
為白石書院的山丞、主簿、學長、講書、堂錄……。
山長!
於此人,秦鐘了解過,此人曾擔任過國朝的禮部尚書,後來,便是辭官,來到白石書院為山長,安心治學。
至於名字,隻知道姓盧,估計老爹知道此人,畢竟老爹在京城待了一輩子,官位前途先不說,絕對百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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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山丞、主簿……,不為了解。
“秦鐘見過山長!”
“見過山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