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哥兒。”
“多日不見,你似乎瘦了一些,城外的日子……應該不為方便吧?”
觀鐘哥兒和寶姐姐彼此見禮,言笑晏晏,林伶俐心神微動,不由一語,夾雜好奇。
“鯨卿!”
“你的確清瘦了一些。”
“唉,要我說……水災之事,自有朝廷裡為官做宰的人去處理,你我現在又能有何助力?”
“可見那些人位列高位,都是虛妄,大多祿蠹罷了。”
“鯨卿,今晚留在這裡吧,與我一處用飯,和我好好說說外麵的事情。”
“鯨卿,你出城了一個月,我在府中待了一個月,著實無聊,想要出去也不可能。”
寶玉也是頷首應道,剛才自己也注意到的,記得月前的鯨卿皮膚都比現在白皙一些。
而今,略有一絲操勞氣息,實在是令寶玉搖頭。
都是廟堂那些祿蠹的不作為,好端端的那麼多人,為何要鯨卿去呢?鯨卿才多大?
可見不是祿蠹又是什麼?
“鐘哥兒,你出城一個月的事情,待會可要好好與我們說說。”
“我們可都好奇呢。”
紅裙少女如舊喜歡紅色的衣裙,觀多日不見的鐘哥兒,俏麗的麵上也是歡喜。
連忙也是一問。
卻是……聞二哥哥之言,不由無可奈何的白了某人一眼。
這樣的話在她們姊妹這裡說說就行了,果然讓老爺聽到,可不是玩笑的。
“城外水災,許多事情的確艱難許多。”
“我在城外還算好的,起碼吃穿用度都有人照看,還算好,那些集鎮、村落、外城的人就遭災了。”
“許多的村落被水勢直接衝垮,一處處房屋都沒了。”
“剛生就禾苗的田畝也被淹沒了,眼下還看不出來什麼,明歲就艱難了。”
“哈哈,那些事情待會再說。”
“論來也是運氣,原本我想要先見過老太君的,路上碰到了環叔,環叔所言他來看看迎春二姑姑,所以,便是將我拉來這裡。”
“不料寶叔你們都在這裡。”
“還是先見過這裡的主人吧。”
寶玉之言,秦鐘都已經熟悉了。
祿蠹之論!
對於寶玉有這般祿蠹之論,秦鐘還是好奇的,好端端的為何會有祿蠹之論?
是因為厭煩四書五經?
那些書籍可不是表麵那般簡單的經文。
就如《周易》!
便是博大精深!
還是厭煩祿蠹相隨的許多繁文縟節、虛假偽禮?
不過,那些不重要!
天下間不喜歡讀書的人有很多,也不為奇怪,提及城外的事情,諸多畫麵掠過腦海,若要有言,的確有的說。
然而。
現在可不是說那些的時候。
“環兒,是你帶鐘哥兒來的?”
“你來看看二姐姐的?”
“你倒是有心了,不枉二姐姐這裡的蛋糕炸雞多多進入你的肚子裡!”
“鐘哥兒,你可是小神醫,二姐姐的病你瞧瞧也好,都兩三日了,還沒有好利索。”
紅裙少女稍有差異的看了一眼往日裡尤其不靠譜的環兒,觀其此刻縮頭縮腦的模樣,便是無言。
就不能有些儀表禮儀?
“鐘哥兒是神醫,說不得二姐姐明兒就大好!”
身材嬌俏、體量未足的少女也是笑語。
薛寶釵站在一旁,觀眼前場麵,秀容也是綻放笑意。
“病症倒無大礙,就是肺脈略有瘀滯,那也是風寒的並發症。”
“對於這般病症,百草廳內還是有上佳療效之藥的,稍後我讓晴雯取來一些丸藥和散劑。”
“吃上兩三次就差不多了。”
“明兒就可大改,後日完好不難。”
“這屋裡的火爐……煙火氣有些大了,怎麼不用銀霜炭、紅羅炭之類的?”
“那種炭火的氣息煙火氣很弱,很對病患之人!”
片刻。
秦鐘已經坐於上房裡間深處的榻邊椅子上,隻手握著溫潤的皓腕,診斷迎春小姑姑的病情。
不算嚴重,很尋常的病症。
然風寒病症,易得不易祛除。
若是藥物對症的話,倒也很快,榮國府內應有對症的丸藥和湯藥,似乎效果不太明顯。
百草廳內的丸藥當合用。
此外……房屋裡的煙火氣比較明顯,門窗關閉,也不適合病症的恢複,不由皺眉。
“鐘哥兒果然小神醫風範。”
“二姐姐屋裡的煙火氣的確大了一些,司琪……快將火爐裡的炭火換一換。”
紅裙少女多讚譽,鐘哥兒所言,服下百草廳的丸藥、散劑之後,明兒就可大改,後日就可完好。
還真是令人心安。
起碼府上前來的那些郎中,就知道讓人吃藥,何時恢複也是一個大致時間。
雖然有理,終究不若確切時間。
煙火氣!
這幾日前來二姐姐這裡的時候,就有察覺煙火氣的不一樣,每到秋冬寒冷之時,府裡都會下發銀霜炭的。
那種木炭煙氣幾乎沒有,而且味道幾乎察覺不到,如果加入一些香料,還會彆有妙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二姐姐屋裡的這種煙火氣……有些柴炭的味道,不應該啊,她們的份例都是一樣的。
都是夠用的。
司琪怎麼這般不上心!
“是,三姑娘!”
“是我的錯,我這就把炭火換掉。”
司琪在旁斟倒茶水,聞此,神容略有一絲不自然,看著此刻還躺在床榻上的姑娘。
欲有所言,又覺不妥。
隻得連忙應下。
“司琪姑娘,勞煩讓晴雯進來一下,我有事情吩咐。”
“迎春姑姑放心,病症不日便可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