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豐兒?”
探春奇異,和自己有關?
和鐘哥兒有關?
這倒是奇了。
翠墨都知道了,觀翠墨此刻模樣,似乎事情還有些不一般,是什麼事情?
剛寫一個字,提起毫筆,筆尖微揚,便是停下。
“姑娘。”
“那也是豐兒無意中聽到的。”
“姑娘知道的,東府蓉大奶奶和璉二奶奶很好,素日來,常有往來說話。”
“前段時間,豐兒在服侍蓉大奶奶和璉二奶奶的時候,隱約聽到東府蓉大奶奶對姑娘您很是欣賞看好,還很是誇讚姑娘您。”
“璉二奶奶便是打趣,將來她做媒人,在太太、老太太麵前說說,讓您和小秦相公……。”
“讓您嫁給小秦相公!”
“而蓉大奶奶也沒有什麼拒絕之類,隻說事成了,好好吃酒,其它的事情,豐兒沒有聽到。”
“也是後來和豐兒閒頑的時候,豐兒無意中說的。”
迎著姑娘的目光,翠墨沒有遲疑,小小的近前一步,將事情娓娓道來,是自己從豐兒那裡聽來的。
是蓉大奶奶和璉二奶奶閒聊說的。
大致意思……蓉大奶奶對自家姑娘比較喜歡,想要和小秦相公……之類的。
現在,又有二姑娘和小秦相公?
是以,自覺要將那件事說給姑娘聽。
小秦相公其實還真不錯的。
連平兒姐姐都有很大的誇讚。
小秦相公除了家世遜色榮國府許多,其餘都不差的,如今是三等子爵,和先前大老爺一樣的品級。
家財萬貫絕對有吧。
尤其品性上、禮儀上也是極好的,更彆說小秦相公的姐姐還是東府蓉大奶奶。
關係也不遠。
自己是姑娘的貼身丫鬟,姑娘將來出閣的時候,自己和侍書要跟著的,說不準她們要成為通房丫鬟的。
俏臉一紅,儘管有些羞澀,卻是那般事。
若是姑娘將來嫁一個很好的人兒,再好不過。
小秦相公……常常往來兩府,都是熟悉的,都是知道的,再有蓉大奶奶的緣故,當很好。
大太太之意,讓二姑娘將來嫁給小秦相公?
而豐兒之語,蓉大奶奶似乎比較看好……自家姑娘?
這……這怎麼辦?
翠墨心中有些小小的糾結。
“……”
正要好好聽聽翠墨之語的探春小臉神情一滯,而後手中的毫筆不由的滑落,直接掉落書案上。
將那張剛寫幾個字的上好宣紙弄得都是零星點綴的墨汁。
“姑娘!”
侍書見狀,連忙一語。
“姑娘!”
翠墨也是一驚。
“……”
“無礙,無礙。”
探春連忙反應過來,忙伸手將紙上的毫筆拿起,卻是……紙張已經印染一大片了。
可以落筆的地方不多了。
“罷了,看來第三篇大字寫不成了。”
強行穩住心中的異樣感覺,探春神情自若的將毫筆處理著,仍在水洗之中涮了涮,懸掛起來。
翠墨說什麼?
豐兒所言?
蓉大奶奶誇讚自己?
自己和鐘哥兒?
怎麼會……,一時之間,腦子更為混亂了,翠墨之言應該不假,璉二嬸子還那般回應?
實在是……不害臊。
“……”
“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以後不可亂說。”
“翠墨,你們將這裡整一整。”
微微的深呼吸一口氣,就算那張紙沒有被墨汁汙染,自己也沒有心思寫字了。
指了指書案,吩咐一聲,便是前往臨近的床榻。
自己和鐘哥兒?
蓉大奶奶?
怎麼會?
完全沒有道理的。
越想越是覺得心中亂亂的,越是覺得身上突然熱了起來,心跳都快了許多許多。
甚至於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
“……”
翠墨和侍書對視一眼,姑娘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是那件事的緣故?
……
……
“鳳丫頭,你這些東西哪來的?”
同榮禧堂後的抱廈廳相隔一條南北寬夾道,便是鳳姐的院子。
亥時初,院子裡仍燈光明亮,幾乎沒有什麼漆黑的房間,上房深處,主人所居之地。
吃酒歸來的賈璉躺靠在軟椅上,從平兒手中接過一杯濃茶,喝了一口,便是將目光落於不遠處的炕幾軟榻上。
那裡,一位衣著鮮豔的絕麗婦人正盤點著自己的首飾盒,時而把玩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子,時而把玩一隻做工精美的飛鳳金釵。
婦人麵上滿是歡喜,忍不住的喜悅都要盈麵而出了。
那些東西……以前沒有見過,鳳丫頭哪裡弄來的?買的?彆人送的?還是以前自己沒注意。
“你猜?”
鳳姐輕哼著自己也不太懂的音律,繼續把玩著首飾盒裡的好東西,又取出一隻做工更為精細且色澤更為明亮的金項圈。
還有一隻銀項圈!
真好看!
“這些東西沒有幾百兩銀子弄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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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水,靠近些許,在軟榻旁尋了一個位置,勉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