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處鋪子?”
“還有田地?”
“還有莊子?”
“每年所收不少於萬兩銀子?”
“……”
“鐘兒,你不是說笑吧?”
“賴家有那麼多銀子嗎?”
“就算有一些銀子,也不至於有那麼多吧?”
“賴家……他們在兩府辦事還算勤快,大的事情上沒有什麼差錯的。”
“銀子!”
“賴嬤嬤的孫兒的確脫離奴才了,賴家真有那麼多錢?”
正在做針線活的秦可卿亦是忍不住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某人,對於賴家……鐘兒先前提過的。
說他們家很有銀子。
自己沒有過於在意,因為賴嬤嬤她們一家在府中也有一輩子了,積攢一些家底也算正常。
可是。
如鐘兒所說查抄賴家一下,兩府公中銀子起碼可以多出好幾十萬兩?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於抬舉他們了。
還有……他們家真的有那麼多鋪子、田地、莊子?
就是兩府上下,在京城的鋪子都不算多。
“這件事還是不難查的,也就是兩府沒注意。”
“賴嬤嬤他們一家在府上,一年就算可以賺一些銀子,正常來說,一些份例加上賞賜,一個人也就數百兩?”
“往大了說,一千兩!”
“她們一家一年就可以掙數千兩,十年就是數萬兩,數十年就是數十萬兩。”
“他們都是吃喝府上的。”
“而根據賬房的賬目來看,府中出了那麼多的紕漏,要說賴家他們不知道,絕對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參與其中了。”
“參與其中分銀子了。”
“處理賴家,不是說將他們抄家了,而是將一些銀子查抄回來,給於衝抵。”
“就是……應該有些難。”
“賴嬤嬤在老太太麵前還是有些體麵的。”
“賴大和賴升他們,也如姐姐所言,府上的事情做的不錯,大致沒有差錯。”
“沒有差錯,不代表他們沒有錯誤。”
晴雯的按摩手法還是有些進步的,當然,和采星她們比起來,還是欠缺一些。
賴家!
暫時來看,大問題自然沒有,起碼違背原則性的問題還沒有,縱然如此,沒有錯?
不見得。
“賴升家的?”
“不好動!”
鐘兒也說了,賴家不好動。
秦可卿更是知道。
賴家這麼有錢的?
想著近半年來兩府的銀子糟心事,隻怕還要讓奴才看笑話了,西府大老爺的二十五萬兩欠銀,賴家都能補上?
府上的奴才湊一湊都能補上?
東府的也是一樣?
“我的意見,不好動也要動一下的。”
“就是手段上要折中一些。”
“賴升家的有些特殊,也不是沒有法子,姐姐是東府的管家,真要處理一個管家,還是有法子的。”
“涉及的虧空之事,先召賴升家的看一看,讓他們心中有數。”
“要麼,自動將銀子交上來。”
“要麼,大家就不好看了。”
“說句不好聽的,賴嬤嬤現在的體麵是老太太給的,而老太太現在已經那般年歲了。”
“再活多少年?”
“到時候,賴家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姐姐在誘之以利,比如再給一個脫離奴才籍的名額。”
“如果他們識趣的話,自然會將銀子上繳,大家都有體麵。”
“如果不識趣,那就不好說了。”
秦鐘從軟榻上起身,還真不想要起身。
榻上都是姐姐身上的氣息,躺在上麵,都仿佛沐浴在花圃之中,被馥鬱的畫像環繞。
取過茶水,喝了兩口,一下子說的有點多,大體的法子還是有很多的,自己好歹也是姐姐的智囊團。
“你……,也不知道你腦子整日裡是怎麼想的。”
“似乎……可行。”
“這幾日賬房那裡一直都有算賬的,儘管還沒有徹底結束,然而和賴升有關的銀子都有十多萬兩了。”
“果然真的要追回,要有起碼二十萬兩銀子。”
“姐姐還真不敢相信會有那麼多。”
“看來兩府先前對於那些奴才真的是疏於管理了。”
“府中上下全部整理一遍,公中的銀子還真有可能增加至五十萬兩以上。”
“西府的銀子隻會比那個數量多。”
“百萬兩?”
“想一想都心中顫顫的,那些奴才倒是會用銀子,用貪墨來的銀子做生意。”
“如今查抄了,所有的東西都得衝抵。”
“賴升家的?”
“他們不著急,鐘兒你剛才所說的法子很好,……也不算難,要不我也和鳳嬸子說說?”
是鐘兒太聰明了一些,還是自己稍微笨了一些,秦可卿輕哼一聲,瞥了正舒服享受晴雯按摩的某人。
也就鐘兒現在身子沒有長成,不然真要擔心了。
賴家。
自己管家數月來,府中的管家換了許多人,賴升一家沒有動,比較大的一個緣故,便是賴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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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府中可以替代的也有不少人。
根據賬房那裡的回應,賴升一家貪墨的肯定有銀子,一些管家媳婦和管事也都有說。
還有證據的。
將銀子交出來,大家都好看。
不交出來,就不好說了。
一語中的,賴家在兩府的特殊地位,主要是因老太太的緣故,不然賴家的體麵也就不是體麵了。
西府大太太那裡的王善保家的,二太太周瑞家的,她們難道不想要更進一步?
不可能的。
老太太如今多大了?
老太太還在的時候,賴家可以安穩許多。
老太太不在了,賴家呢?
到時候處理起來就很簡單很容易了。
自己已經記下了,若可……會用的。
果然賴家真的將銀子上交,兩府公中的銀子……直接有可能超過百萬兩?
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百萬兩?
多日之前,兩府公中的銀子加起來,連十萬兩都沒有。
接下來有可能要超過百萬兩?
秦可卿唏噓一聲,一則不敢相信,一則根據這幾日的查抄數量,又真實可行。
“姐姐看著辦就好,論來,兩府還有一個更大的銀子來源地。”
“兩府當初都是公爵的爵位,爵產都是有許多的,江南有一些,許多租子都落在那裡的賈家族人身上了。”
“也就算了。”
“而關外有大部分田地,租子越來越少,明顯就不太可能了。”
“偶爾的災年,可以理解,每一年都是災年,就有些胡扯了。”
“姐姐前幾日不也說,從賬目來看,十年前,關外烏進孝他們進京的銀子都有數萬兩。”
“如今隻有近萬兩了。”
“還有一些柴米木炭之類,也少了一些。”
“那些土地可沒有少,東西會少那麼多?”
“而且,兩府也有派人察看那裡的情形,卻沒有結果,正因此……才有更大的嫌疑。”
“那裡的銀子如果查抄一下,隻怕銀子就更多了。”
“瑞珠姐姐,去將那裡準備一下,待會姐姐就要習練瑜伽圖了,今兒我也來欣賞一下姐姐的瑜伽身姿。”
秦鐘再次躺下,再次沐浴沁香縈繞的軟榻上,兩府現在的公中銀子短缺,也是兩府自找的。
府內的奴才有貪墨之事,府外的呢?
同樣也有。
落於一事,秦鐘再次娓娓說著,順而,身子一側,指了指靠近姐姐床榻之地,那裡有一片空地的。
就是姐姐這幾日習練瑜伽之地。
“是,鐘少爺。”
瑞珠含笑應下,便是去準備了。
“你啊,就沒性吧。”
“習練瑜伽有什麼好看的。”
“關外的田地……以後再說吧。”
“明年的時候,可以的話,我派人去瞧瞧。”
秦可卿瞪了某人一眼,瑜伽圖上麵的姿勢很羞人的,往日裡就隻有自己和瑞珠她們還無礙。
鐘兒現在要湊熱鬨看自己習練瑜伽圖,真是的。
不由的,粉麵熱熱的。
“姐姐現在是否感受到瑜伽圖的好處了?”
秦鐘準備大飽眼福的,如今冬日時節,一個個身上裹得嚴嚴實實,那就不好了。
夏日之時,自己打量過,姐姐的身材堪為極品。
“沒有!”
“過幾日就準備不練了。”
秦可卿沒好氣道。
瑜伽圖?
那東西……還行,雖然沒有習練多少日,一些好處還是可以體會出來的。
對於渾身上下的腿、腳、腰肢等地方都有錘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確有些好處。
而且夜間睡的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