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兒,事情打聽的如何?”
“快快於我說來,蓉兒現在刑部牢獄如何?是否有礙?”
申時初,榮國府。
內儀門旁側不遠的暖閣之地,一襲錦繡直綴淡青色長衫的賈璉不住走來走去。
時而透過半開的木窗,看向外麵,那裡……雖有寒冷之風不住透過煙紗侵襲,然……賈璉並不在意。
時而隨意撥弄臨近處的小火爐,這個小火爐的樣式變了,是京城內最近流行燒蜂窩煤的小火爐。
更為方便。
更為乾淨。
燒水、取暖也更加的快捷、隨心。
親自添加了一塊蜂窩煤,聽得外間的興兒一語,連忙看向此刻掀起紅氈軟簾走進的賈薔。
快步近前,不住詢問。
“二叔!”
“二叔,我……我也無力,雖使了銀子,卻也不能入刑部牢獄。”
“和前兒打聽的消息一樣,蓉哥兒暫被關押在刑部天字號牢獄內,那裡守衛森嚴,尋常人根本進不去。”
“需要刑部侍郎的文書,才能夠進入。”
“但……刑部的兩位侍郎這幾日似乎都有事,根本找不到人。”
“二叔,我雖不能進去,卻側麵打聽了一下,那個規定是近幾日定下的。”
“先前清吏司郎中的文書就可入內,雖有時間限製,入內卻是不難!”
“二叔,政老爺那邊可有消息?”
賈薔亦是快步近前,拱手一禮,將所打聽來的事情一一道出,麵上多凝重。
語落,更有彆樣的狐疑,有些事情著實奇特,很有一股明顯的針對感。
蓉哥兒被關入刑部牢獄也有兩三日了!
兩三日來,自己不停的打探消息,銀子也花了數百兩了,可惜……有用的消息不多。
數十個呼吸之後,賈薔將自己從刑部所得道出,話鋒一轉,落於另一人身上。
比起自己,政老爺當有消息。
不知道具體如何?
然而,從璉二叔的動靜來看,莫不是政老爺那裡也沒有消息?
不應該啊!
“……”
“近幾日落下的規定,天字號牢房!”
“找不到刑部侍郎?”
“金沙幫!”
“金沙賭坊!”
“難道他們身後的人力量那般大?之前打聽他們的背景,就有知曉和戶部、刑部的一些官員有聯係。”
“現在……,真該死,明顯是針對蓉兒和我等的。”
“老爺上午就去北靜王府了,暫時還沒有回來。”
“昨兒老爺是前往一些公候世交拜訪,順便打聽一些事情,也沒有結果。”
“需要等待,那些府邸也有探查金沙幫的底細!”
“刑部侍郎!”
“咱們家和刑部的人也沒有什麼牽連,那些人何至於此?天字號牢房,蓉兒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其它罪名也就罷了,還有殺人的罪!”
“蓉兒何曾殺人,不過打了一些人,怎麼就好端端的死了,記得……當初砸那些鋪子的時候,沒有任何一人有事。”
“好端端如何會死呢?”
“而且,當初砸他們鋪子的時候,也不止蓉兒一人,還有我等許多人。”
“順天府偏偏隻抓了蓉兒一人!”
“……”
賈璉神色難看至極,前兒乃至於昨兒的時候,心間深處,就有些許猜測。
也許他們被順天府與刑部的一些人針對了。
以榮國府的麵子,外加一些銀子,除非是一些比較特彆的牢獄,否則,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攔阻他們榮國府的!
偏偏,刑部那邊不給麵子,這不是針對是什麼?
又不是劫獄之類,看看都不行?
就算需要刑部郎中的文書,京城之內,以府上的麵子,應該也是不難。
可……刑部郎中和侍郎的麵都找不到。
故意躲著他們?
是有人指使的?
否則,根本沒有任何緣由!
誰人指使?
金沙幫?
一個小小的金沙幫還沒有那般力量,除非是金沙幫背後的人,可以指使刑部的郎中乃至於侍郎?
那會是誰?
尚書一級的官員?
還是軍機處的一些人?
亦或者另外一些人?
京城之內的權貴之人許多,他們家眼下不過中等人家,不複往昔,城中可以壓過他們府上的人家不少。
是誰!
是誰?
因蓉兒的事情,這幾日自己都不敢出去,實在是……心中有些莫名的畏懼!
明明打砸金沙幫那些鋪子、賭坊……的人不止蓉兒,算起來,一共六七人,再加上那些家奴和仆從,更有數十人。
但是,順天府隻抓了蓉兒一人?
為何?
根本想不通的。
順天府那裡也沒有打聽出消息,一問三不知,一推四五六!真真可惡,當初收銀子的時候,可沒見推卻。
“二叔!”
“二叔不必過於擔心,如今政老爺已經拜訪一眾世交了,這件事……非蓉哥兒一人之事。”
“有諸人之力,當好解決。”
“且等政老爺歸來,再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