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萬兩?”
“難道甄家還有門路從其它地方籌集銀子?”
“甄家!”
“要說沒錢,也不至於。”
“那麼大的家族,上皇之時,還有不少肥差,縱然近些年聖眷衰頹,也不至於精窮了。”
“或許如兩府先前一般,公中沒有什麼銀子,但是各房的銀子應該不少。”
“而公中的銀子,各房的銀子,向來是一筆弄不清楚的賬。”
甄家!
秦鐘自然了解不少。
上皇在位的時候,甄家可謂是聖眷昌隆,尤其是南巡的數次,都住在甄家那裡。
這一份待遇,滿朝文武誰可有?
江南織造、鹽政……甄家的人把持許多,寧榮兩府因祖籍金陵,同甄家的關係也是極好。
現在?
上皇不在那個位置,陛下對於甄家自然不為看重,卻也沒有格外對待。
欠了銀子,自然要還債的。
六十多萬兩!
還真是不少。
和姐姐不住說著話,又夾過一個豆腐皮包子,這個東西晴雯也喜歡吃,自己吃著也不錯。
去歲的時候,兩府公中銀子都那般了,甄家……先前豪富如此,欲要過窮苦的日子,很難。
秦鐘猜測也是公中銀子不顯。
“你說的……也有一些道理。”
“終究那是甄家的家事。”
“甄家在京的太太、奶奶前來,想來借錢肯定要借一些的。”
秦可卿點點頭。
聽嬸子和珠大嫂子閒聊說過,尤其珠大嫂子的家就在金陵那邊,對於甄家很了解。
甄家在金陵可謂是豪門望族。
精窮?
不至於。
可要說府中上下都沒有銀子,也不太可能。
和鐘兒說這件事,也就是隨便說說,一些談資罷了,這件事和鐘兒沒有什麼乾係。
“紫鵑。”
“今兒應該是鐘哥兒鄉試最後一日吧?”
“九天六夜,還真快。”
“考完之後,下個月中旬才放榜。”
“不知道鐘哥兒考的如何!”
榮國府。
碧紗櫥。
值巳時初。
窗外晴空放好,萬裡無雲,大日高懸,又是一個熱天氣,林黛玉懶洋洋的趴在茜紗窗旁的軟榻木案上。
微側著小腦袋,看向窗外,把玩著手中的一塊鎮紙,念及一事,徑直說著。
“姑娘,今兒的確是小秦相公鄉試第三場最後一日。”
“根據報紙上所說,要到申時過後,才會一一出來的,姑娘,報紙還是您讀給我們聽的呢。”
紫鵑正在收拾一些夏日的衣衫,外麵的天氣儘管還是很炎熱,卻是暑氣漸漸不如先前了。
再有十天八天,就要秋日蕭冷了。
姑娘的身子骨本就弱了一些,當提前做好準備,若有缺少的,也好提前準備。
聞姑娘閒言,微微一笑,脆亮應著。
“三妹妹和蓉大奶奶又去製衣工坊了?”
林黛玉扭轉了一下視線,落於紫鵑身上,雪雁正在外間玩呢,現在也沒什麼事情。
“嘻嘻,姑娘,現在後悔了?”
紫鵑煙嘴一笑。
三姑娘用過早飯後,便是和東府蓉大奶奶一道前往製衣工坊了,這個消息還是自己說給姑娘的。
姑娘現在反問自己了。
可見在這裡有些無聊了。
當時侍書還前來詢問是否一塊前往,散散心,看看製衣工坊的模樣。
姑娘卻說著要思索一些文章之事,沒有前往。
“有什麼可後悔的。”
林黛玉俏臉一紅,白了紫鵑一眼,現在都敢打趣自己了。
“早知道……我就親自和蓉大奶奶見禮,讓蓉大奶奶來請姑娘一塊去了。”
紫鵑懷中抱著一兩件衣衫,觀姑娘模樣,更是笑語道。
“哼!”
“你現在麵子倒是大了。”
“待會我寫完文章,咱們去找二姐姐說說話。”
“順便看看四妹妹的畫怎麼樣了。”
林黛玉再次扭轉視線,看向窗外,紫鵑現在愈發牙尖嘴利了,真是……該好好收拾收拾。
“姑娘。”
“姑娘。”
“府中打人了,打人了。”
正待林黛玉要整理一下心情,收攏一下心思,要將一片嶄新的評論文章寫出之時,忽然一個小丫頭從外間跑入。
口中之語相伴而出。
“雪雁。”
“何事慌慌張張的!”
紫鵑見狀,搖頭輕喝一聲,雪雁如今正漸漸長大,一些規矩和禮儀也該好好學了。
姑娘固然隨和隨性了一些,若是外人也在這裡,豈不鬨了笑話,姑娘麵上也無光。
“……”
“呼……。”
“嘻嘻,紫鵑姐姐,我下回一定注意。”
“姑娘,紫鵑姐姐。”
“府裡太太正在打人。”
“是寶二爺身邊的茗煙他們。”
小跑從外麵行入,雪雁圓圓的小臉上有些通紅,聞紫鵑之言,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點點頭,給於保證。
繼而,長長的舒緩一口氣,說道自己剛聽來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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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太太?”
“是大太太還是二太太?”
“寶二爺身邊的茗煙他們?”
“茗煙他們不是和寶二爺一處去學堂了?現在府中?”
“是二太太?”
紫鵑將手中的衣衫暫搭在屏風上,秀眉一挑,雪雁所言……什麼意思?
太太打人了?
茗煙他們?
這……哪裡的事情?
自己不清楚。
剛發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