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德本!
此刻心間多煩躁的坐於廳內上首鋪就軟墊的椅子上,是恭王將那份彈劾文書遞給自己看的。
恭王爺既然有那般舉動,陛下應該也是知道。
京城之內,錦衣衛力量最強之地。
是小神醫秦鐘直接親筆所寫,彈劾巡捕營東營守備蔣仁義的文書,內容自己也看了。
真是……頭痛。
仁義做事,雖說欠妥,不太穩重,卻也非那般胡鬨,他……竟然做出那樣的事情。
關鍵,自己還不知道。
還是夫人和自己說了,自己才了解一些緣故。
還有涉及外甥劉英銳、小神醫秦鐘。
這幾日的《京城娛樂日報》,閒暇之時也有一覽,裡麵的劉姓男子,自己也有所知。
萬萬沒有想到是應在自己的外甥身上。
自己每日早出晚歸,府中內外竟然出了這麼多事?
年近六旬的蔣德本須發灰白,居家而坐,隻是一身淡青色的常服,朝冠也有取下。
活動雙腿於腳踏上,體態稍有清瘦,說道自己所聽所聞,眉目緊鎖的看向兒子和外甥。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何以《京城娛樂日報》上連日來仍舊如此,還有《圓圓曲》、《情咒》……。
那個小神醫對桂輪這般惡意?
要將桂輪的士林名聲都要徹底打掉?斷送桂輪的前程?何有這般大的恩怨?
隻是為了一個妓女?
先前桂輪是那樣和自己說的,說有人和他因醉風閣的煙煙姑娘爭風吃醋。
都是年輕人,自己也是年輕人走過來的,為了一個女子爭風吃醋,不是不可以理解。
當時也沒在意,也沒問與之相爭的那人是誰。
現在知道了。
是小神醫!
小神醫秦鐘,秦鯨卿!
自己見過他,他曾經數次前往軍機處,尤其他和自己的同僚劉延頃關係極好。
百草廳!
醫者仁心之事,自己也有所知,自己也曾誇讚那樣的少年人,和桂輪爭風吃醋?
小神醫才多大?
十一歲?
身子長沒長成都兩說。
桂輪呢?
都二十上下了。
為了一個青樓女子!
事情……怕是非桂輪於自己所言的那般,對於桂輪的性情,自己還是了解一些的。
有些小聰明!
“爹!”
“我……,我要遞上辭呈?”
“這……,就算他可以彈劾,一些文書也可以補上的,緝捕之事,原本就在巡捕營的事情。”
“去百草廳搜尋有何不可?”
“為何要遞上辭呈?”
“爹!”
蔣仁義很是不滿。
自己還沒找回顏麵呢,現在就要先辭去身上的差事?何有這樣的道理?
絕對不行。
當日他以二等子禮儀令自己跪下,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跪下,實在是奇恥大辱。
還沒有還回來呢。
今兒派出去的一些人也是廢物,連一個少年人都擒拿不下,還讓他身邊的人揍了?
何有這樣的事情!
“你那日從百草廳離去之後,是不是沒有再去?”
“你個蠢貨!”
“這份文書上說的很清楚,既然你說要回去拿文書,文書呢?若是再去一趟,將文書補上!”
“還會有這份彈劾?”
“那些禦史言官巴不得有事情做,你倒好,直接送上去了。”
“無緣無故前往,若是補上文書,還情有可原,偏偏你走了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你想要做什麼?”
“誰想不到?”
“恭王爺將那份彈劾文書於我看,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若非你爹還有點臉麵,你已經被抓起來了。”
“小小巡捕營的守備,就敢在京城隨意帶人去破門破窗搜查?陛下最忌諱這樣的事情!”
“若是放在十年前,陛下不殺了你都是你運氣大!”
“明日,直接將辭呈遞上去!”
蔣德本怒喝一聲。
蠢東西。
自己一輩子英明,怎麼會有這樣的蠢東西,破門破窗緝捕搜索也就罷了,還被人三言兩語打發了。
更要命的是,連個文書都沒有補上?
豈非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真以為人家不會有動作?
京城之內,聰明人很多很多。
“……”
“爹!”
“真有那麼嚴重?”
蔣仁義嚇了一跳,而後滿臉不甘心的看向自家老爹,老爹在軍機處也是有臉麵的。
固然比不得李衡山他們幾個,卻也位高權重。
更有和誠王殿下、榮王殿下也很好。
當時自己離開百草廳之後,滿腔怒火無處釋放,和英銳一塊前往醉風閣了。
想著有沒有文書都差不多。
以前又不是沒有辦過那樣的事情,也是破門破窗,有沒有文書都一樣,不也是沒事。
現在……誰知道那個該死的還彈劾自己了。
他有病吧!
“恭王親自交給我的,你說呢?”
瞅著兒子這個模樣,蔣德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爹!”
“真有那麼嚴重?”
“要不……和誠王殿下說說?應該無礙吧。”
“其實就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