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小姑姑之所以畫道進益不快。”
“論起來,多為我的緣故。”
“我雖有指點,卻非親自一一詳細指點,再加上她先前習練的畫道習慣。”
“故而一時間變換有些艱難。”
“青蓮姑娘……幾乎每日裡都有請教,短短數日,習練的畫紙都有兩三百張。”
“每日裡幾乎不曾停歇。”
“再加上我時而指點,故而進益快一些。”
“妹妹接下來畫畫,進益也當不會慢。”
秦鐘快速落筆,速度很快,對於人物畫像,早已經輕車熟路,線條勾勒,整體布局便是完畢。
至於小姑娘所言學畫是否艱難。
因人而異。
有些天賦高,就很快。
青蓮姑娘!
就屬於那種天份極高的,再加上勤奮練畫,時日短短數日,就初窺門徑。
小姑娘!
也非笨人,應該也不會慢。
“習練數百幅畫作!”
“這也……,怪不得。”
“怪不得!”
小姑娘驚歎,這一點自己還真不知道,短短數日就畫作那麼多,而青蓮姑娘又是那般資質不俗的人。
進益可想而知。
“鐘哥兒,你應該很欣賞青蓮姑娘吧?”
小姑娘再有好奇。
儘管這個問題的答案自己知道,但……還是想要問一問。
“青蓮姑娘!”
“妹妹猜猜?”
秦鐘簡言而落,反問一聲。
“……”
小姑娘輕哼一聲,一時無言,含水明眸眨了眨,雙手輕捋秀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爺,那些人太有些無禮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那般拉拉扯扯,嬉笑吃酒的。”
晴雯指著遠處湖中的一艘船。
船形如畫舫,船頭之地,寬闊平坦,正有一些人飲酒高談闊論,更有女子相隨,鶯聲燕語不絕。
清靜之地,聲傳十方。
看著那些人放浪形骸,晴雯撇撇嘴。
“那些人……應該是一些揚州名士。”
“維揚之地,禮儀文教不若京城之地嚴謹,是以這樣的場麵不少,聽聞金陵城十裡秦淮河更甚。”
采星笑語。
對於那些人的身份猜測著,當年自己還在揚州的時候,也曾見過一些,那時……因年雖小,不為摻和。
“揚州名士?”
“就是那什麼鄭冬心那樣的人?”
“先前聽少爺說過那什麼鄭冬心。”
“名士就是這樣的?”
晴雯有些嫌棄。
光天化日之下,就這般失禮,還名士?
假的名士吧。
“……,算是吧。”
采星也不知道該如何同晴雯解釋。
名士?
好像當年自己揚州所見到的一些名士也都是形骸放蕩之人,至於鄭冬心那些人,倒是不曾見到。
“名士!”
“有名的士子、才學之人,都可稱之為名士。”
“因稟性不同,名士也有不同。”
“就如讀書人一樣,讀書人都自稱是君子,然可以做到君子的又有幾人?”
“無需理會那些人。”
“鄭冬心?”
“對於其人,京城之內,我便是有耳聞,他是揚州之地的名士,當年上皇南巡的時候,也有召見他。”
“想來非一般的名士。”
“鄭冬心的書畫雙絕,尤其擅長竹、蘭、鬆、菊……,畫作價值非凡。”
名士!
有真正的名士,也有假的名士。
晴雯倒是一個守禮的,不由樂然,便是多說了兩句,揚州這裡還是有名士的。
當然。
以自己的標準來看,入眼的名士不會太多,估計一成都不到,其餘之人……多有附庸作雅。
“鄭冬心的畫,我覺還沒有少爺畫的好。”
晴雯近前嘻嘻一笑。
“人家的一幅畫可以賣數十兩、百兩、數百兩,你家少爺的畫可賣不出去。”
秦鐘笑語。
鄭冬心!
算是一位在仕途失意、藝術領域發光發熱之人,上皇歲月,他考中了進士,後來外放縣令。
為當地之民做了一些好事,卻因性情耿直、不同權變得罪了不少同僚與上司。
是以,官也沒有做多久,就回揚州了。
除了鄭冬心之外,其餘揚州的名士也有耳聞,大都是舉業未成以及仕途失意之人。
其中還有一些專職、全職的書畫之人。
揚州這裡富甲天下,財貨彙聚,自然需要禮儀風華來支撐,書畫市場相當繁盛。
前來的人很多。
都希望在其中分一杯羹。
然!
揚州這裡的名士多屈從這裡的富商大賈,否則,得罪了他們,書畫作品想要賣出去,就不可能了。
除非真正闖出了名氣,如鄭冬心、古泉那樣的名士。
“少爺,我覺那些人畫的畫都不好看,還是少爺的畫最好看。”
“一幅畫數百兩……這麼貴的?”
“若是如青蓮姑娘那樣,數日就畫了數百幅,豈非數日就可賺……,我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