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進來玉香樓,就碰到這般熱鬨了?
秦鐘不由一樂。
是青樓中的女子情感糾纏之事?
話本上很常見的事情,現在……親眼見到了?是男女二人相互愛戀,而老鴇卻橫加攔阻?
不知道是否那個調調。
書上都是那樣寫的。
“是米公子!”
“他又來了!”
耳邊傳來四周的談話之音。
“米公子還是不死心,還想著閏兒姑娘呢。”
“聽說為此事,米公子將家中老父都氣病了。”
“……”
“米公子太癡情了,青樓女子,歡場中人,尋歡作樂,她們隻認銀子的。”
“有銀子了,你就是情哥哥,是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沒有銀子,你比路邊的雜草還不如,沒有上前踩兩腳都屬於有情義的。”
“……”
“兄台怎麼會有此語?”
“青樓之中亦有癡情之人,焉得不是那位嬤嬤的緣故?那嬤嬤的嘴臉看起來頗為可惡!”
“……”
“閣下是初來玉香樓的吧?”
“米公子的事情在這裡不是秘密了,要說這位米公子家世也尋常,雖為書香門第,卻非做官之人。”
“家中不過些許田畝,以及祖上留下的一點餘財。”
“然……這位米公子自去年七八月來玉香樓之後,便是對那位閏兒姑娘很是……癡情!”
“為此,銀子都花了數百兩、上千兩,家中的積蓄都快花完了,嘿嘿,可惜,連閏兒姑娘的紅紗帳都沒有進去過。”
“後來……這位米公子手中沒有銀子了,再來玉香樓,連閏兒姑娘的麵都見不到了。”
“也就上個月下旬,這位米公子拿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再見了閏兒姑娘一麵。”
“嘿嘿,那一日彆樣有趣,米公子剛走,便是有一位揚州富商前來,花了一千兩,在閏兒姑娘的房裡足足待了一夜。”
“次日臨近晌午才出來,聽人說……那位富商走路都發顫。”
“可憐這位米公子……彆人都告訴他了,他卻還是如此。”
“前幾日聽人說他為了湊集銀子,將家中祖傳的上等水田賣了一部分。”
“為此事,他父親都直接氣病了。”
“現在竟然又來了。”
“閏兒姑娘!”
“現在好像是在見一位杭州來的富商,出手很闊綽,直接就進了閏兒姑娘的閨房。”
“這位米公子……真是癡情人。”
“可憐人!”
一位知情之人將樓閣上還在不斷悲戚之言的米公子之事道出,話語亦是不住唏噓。
米公子是癡情人。
奈何閏兒姑娘不是。
一些事情,彆人都告訴米公子了,可……米公子根本不信,或者不願意相信。
而今,又拿著銀子來了。
那位老鴇仍為攔阻。
不為其它,米公子身上榨不出油水了。
這樣的事情在秦淮河屢見不鮮,每一日都要發生,米公子不過其中一人。
奈何他陷入太深。
“……”
“這……,還有這樣的事情?”
“豈非婊子無情?”
“花了人家那麼多銀子,紅紗帳都不讓人進?”
“還引得這位米公子深陷其中!”
一位初來玉香樓不久的看客愕然,雖然那樣的事情有耳聞,真正見到卻是不多。
眼前就是那樣的事情。
“嘿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如果當初那位米公子直接拿出數百兩、上千兩,說不得可以一品閏兒姑娘的妙處。”
“誰曾想……他竟然看上了閏兒姑娘,想要替閏兒姑娘贖身。”
“這樣的人……在秦淮河就是大冤頭。”
“彆說一親芳澤了,人家就是用一親芳澤勾著你,數月的時間才花數百兩上千兩,揚州富商直接就是一千兩!”
婊子無情!
戲子無義!
本就常理,偏偏有些人在青樓之中尋找真情,豈非自取其辱?聽著米公子的聲音還在不住哭訴著,出言之人不由搖搖頭。
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將自己陷進去了。
更是耗費家財。
連老父都病倒了。
這樣的人……太不值得令人同情。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唉!”
“這位米公子……看上去也是讀書人,怎麼不太明白事理呢。”
臨近處,又一人感慨。
“那位閏兒姑娘……想來很漂亮,否則,也不會令這位米公子如此。”
“不知道同師師姑娘相比如何!”
“倒是現在也沒有聽聞誰能夠進入師師姑娘的紅紗帳!”
一語好奇。
米公子之事,令人心生感懷,青樓之中……欲要尋覓真情……看來是無稽之談。
“自然不如師師姑娘!”
“師師姑娘可是秦淮河的花魁!”
“師師姑娘那般的人……自然不是誰都能夠入她眼界。”
“聽說剛才進閏兒姑娘房裡的那位杭州富商,出價一千兩想要進入禦香閣同師師姑娘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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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被拒絕了。”
“繼而,老鴇推薦了閏兒姑娘!”
一人低語乾脆道。
“倒也是!”
“嘖嘖,一千兩銀子喝茶……師師姑娘都拒絕了。”
“不愧是秦淮花魁。”
“如果那位閏兒姑娘也如此就好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不拿人當冤大頭!”
“唉!”
“這位米公子……又要被轟出去了。”
話語間,諸人觀之……那位先前還在樓梯台上的米公子被幾個小廝強力拉走,想著玉香樓門外走去。
“嬤嬤,我一定會湊齊三千兩銀子的。”
“我一定會替閏兒贖身的。”
“嬤嬤,等我!”
“這一百兩銀子……請替我交給閏兒,讓她買些滋補受用之物,切勿念我,我很快就會來的!”
“閏兒,等我!”
“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