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卿兄!”
“多……多謝!”
“知你……知你今日前來,我早早……早早吩咐人準備了。”
田仲一顆歡喜的心思仍未散去。
因自己身份緣故,因自己口吃緣故,自幼以來,在府中多有一絲孤介,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裡。
除卻祖母時而往來之外,也無旁人。
入學之後。
因……因一些緣故,朋友也是不多,多為點頭之交。
應天書院以來,雖有一二談得來的,卻也多為身世和自己相仿了,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意。
鯨卿!
邀月榭之見。
他不以自己形貌普通、口齒之故……欣然相談,後來,自己發現,似乎自己的家世同鯨卿相比,都不如。
鯨卿的爹爹是如今金陵這裡的工部左侍郎,還是文官,地位尊貴,非自家可比。
鯨卿如故。
多有感觸。
自己能夠感覺到的。
“對於口腹之欲,我還是很有期待的。”
“將門之家,當有特色!”
和田仲一邊聊著,一邊行入宅院一角的一個小院子。
院子的確不大。
也就相仿一個簡陋的四合院,正麵一處坐北朝南的廳堂,東向的是一處廂房之地。
西向是一處寬闊平整的……演武之地?
臨近還有一個小木屋。
今兒天候和昨兒差不多,不見大日,也沒有下雨,演武之地的架子上,擺放著一些刀槍棍棒之類。
還有一些弓箭!
整個演武之地以碎石雜糅黏土沙石鑄就,看起來相當平整,同水泥地有一拚,整個院子,隻有角落、屋簷旁有一些蒼翠的綠植。
相當簡陋。
相當簡單。
看到這裡……不由想起榮國府內賈環的住處,二者相似,離開京城那般久,不知道賈環如何了。
往來的書信中,姐姐也有偶爾提及賈環,還是往來學堂,順而府中內外玩耍。
此外,闊綽不少,身邊跟著不少兩府旁係的子弟。
至於賈琮!
無需姐姐提及,自己都知道,每一次文書往來,賈琮的書信都有寄來,是關於一些醫道之論的。
理論學了那般久,已經快差不多了。
等自己回京城之後,就可一邊小小的實踐,一邊小小的繼續理論精進了。
“鯨卿兄。”
“這裡就……就是府中我的住處了,!”
“請!”
田仲稍有羞赧,伸手一禮,指著正廳之地。
自己這裡稍稍寒酸了一些,然……自己就是在這裡生長大,母親……也是在這裡去世的。
自己就是自己的家!
“哈哈。”
秦鐘點點頭。
旋即,一並入正廳。
廳內陳列,雖然也是簡陋,卻也應有儘有,案幾桌椅,明柱屏風,字畫壺瓶。
院中的一個小廝捧來茶水。
“嗯?”
“樹高兄,你院中……沒有丫鬟?”
秦鐘取過茶水,輕呷一口……是金陵這裡有名的雨花茶,自來金陵以來,沒少喝。
從剛開始到現在,院中的小廝、老仆加起來有三四個,丫鬟……一個都沒有。
或者說,自己沒有看到。
不由好奇。
“……”
“有的,有的!”
“院中有……有一個丫鬟,是……是祖母……祖母身邊的綠羽姐姐!”
“她……她去廚房了。”
“去準備一些東西!”
“綠羽姐姐……是去歲我考中武舉人……來的。”
“先前祖母說……少年戒色,我……我多有煉體,故而……沒有丫鬟。”
田仲坐在一旁,喝著茶水,聞此……略有不好意思,然……還是緩緩說著。
院中有丫鬟的。
不多。
隻有一個,是去歲自己考中武舉人,祖母特意派她來的,她是祖母親自調理的。
“怪道沒有見到她!”
“少年之時,戒之在色。”
“這個……,的確有些幫助。”
“無怪乎樹高兄年歲如此,就是武舉人了。”
秦鐘讚歎。
這算是身邊無女人,練武自然神?
沒有外在乾擾,乃有進益!
自己?
咳咳!
自己自製力還是很強的。
“鯨卿兄……見笑!”
“其實……我這裡沒有多少……多少事情。”
“祖母說……取中武舉人之後,身份不一樣,所以……所以將綠羽姐姐派來。”
田仲憨實一笑。
“哈哈哈,看來……你祖母於一切都有安排的。”
“這一點……已經極其令人羨慕。”
秦鐘頷首。
再有讚譽。
田仲的祖母……他提過很多次。
能夠聽得出,他那位祖母於他的十多年來的成長助力很大很大,連田仲的姻親之人,都是他祖母選好的。
真好!
如同京城的姐姐一樣,先前在京城,隻要入府……一切諸般,無需自己操心。
“祖母……祖母於我極好!”
田仲深深道。
這個世上,除了母親之外,便是祖母待自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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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卿兄。”
“請隨我……隨我去書房一觀!”
“去年,和鯨卿兄……縱論兵道,受益良多,我都有……都有書錄下來。”
“還請……請鯨卿兄一觀,是否有錯誤之處。”
“鯨卿兄……兵論多有新穎……新奇。”
“令人多有……多有所思。”
接著前言,田仲起身,伸手一禮,指著臨近的一處偏廳之地,那裡是書房所在。
“兵論!”
“樹高兄,我多有紙上談兵,切勿將其奉為圭皋!”
“有所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