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大奶奶,看起來,今兒小秦相公就算想要小小操辦一下,都有些艱難了。”
“太子殿下都派人前來慶賀了。”
“太子殿下!”
“國之儲君,小秦相公這一次立下的功勞肯定很大,還非同尋常。”
“還有誠王殿下、榮王殿下,我雖常待在府中,《京城日報》也是看的。”
“都是一等一的天之貴胄!”
小秦相公這裡府上,的確沒有大肆操辦,人……也沒有邀請太多。
隻是。
突然前來慶賀拜訪的客人不少,還都是京城內最為尊貴的一些貴人。
恭王府和恒王府先不說,小秦相公之前就和它們關係極好。
太子殿下!
據自己所知,再加上蓉大奶奶剛才所言,小秦相公同那位貴人並無太大牽連。
誰料……太子殿下竟然派人前來慶賀了。
緊隨其後,不多時,誠王殿下也來了,榮王殿下也來了,也是京城顯耀的貴人。
“那些貴人派人前來,鐘兒也未有所料!”
秦可卿看向府中前院廳堂所在方向,鐘兒多在那裡見客了,好在那些貴客隻是派人前來慶賀。
人並無留下。
不然!
賞春閣之地……小矣。
是因鐘兒這幾日立下的功勞?
應該是。
可……那麼多貴人派人前來,著實……出乎意料。
“小秦相公,還真是厲害!”
那些貴人。
自己沒見過,偶爾關雎發布會的時候,可以見到一些人,卻說不上什麼話。
兩府門楣同那些真正的貴人相比,遜色一些。
小秦相公才多大,就掙下這般顏麵,還有這般體麵,更彆說那般家業。
自己?
賈璉?
現在想起他就頭痛!
想起他就心煩!
想起他就有些深深的厭惡!
……
數年前,自從嫁給他之後,他是什麼樣子,現在好像還是什麼樣子。
一點長進都沒有。
先前身上還有捐的官,因大老爺的緣故,也被拿掉了。
近來雖有一些營生落下,可……那些都是什麼營生?賭場?妓院?青樓?
都是一些不正經的營生。
有損陰德的營生。
自己連一個誥命都沒有。
銀子?
之前更是多花自己的,現在……他自己有了銀子,翅膀硬了,四處招花惹草。
看上良人帶回來,自己也能高看他一眼,那兩個女子是什麼人?
是賤人!
連清倌人都算不了。
就那……親香的不得了。
是惡心自己?
學業上?
他也沒有進學,舉業是不成了。
軍功?
弓馬騎射也不會。
……
思忖之,愈發令人生厭。
整日裡就會和那些妓院、賤人嬉笑玩鬨,賺來的銀子大把的撒在那些人身上。
小秦相公!
但凡他有小秦相公一半進益……自己就知足了。
等小秦相公到他今日的年歲,想來會比今日更加顯耀,他……,那個時候,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感此。
傷己。
心中輕歎一聲,取過手邊的茶水,輕呷一口。
“奶奶,聽多福說……前麵又來人了。”
“是北靜王府的來人。”
香菱悄悄近前,稟報一事。
奶奶說了,前麵有什麼動靜,要及時和她說的。
“北靜王府?”
“北靜王爺也派人前來慶賀了?”
秦可卿訝然,看向臨近的珠大奶奶還有嬸子,這就……,難道還要來人。
北靜王爺!
鐘兒和北靜王爺有所知,卻不算很熟悉,反而寶玉和北靜王較為熟悉。
現在北靜王爺都派人來了。
“咱家的世交……北靜王府!”
鳳姐也是有些驚愕。
“算起來,小秦相公和兩府關係不淺,而北靜王府和兩府世交。”
“應該這個緣故吧。”
珠大奶奶李紈小聲分析著。
“應……應該吧。”
鳳姐不是很確定。
“今兒這麼多貴人前來,鐘兒接下來要忙碌了。”
秦可卿有些無言。
原本鐘兒之意,是低調一些,小小操辦一下,自己也答應了,故而……消息傳開不多。
現在來看,一些人還是知道的。
那些貴人都親自派人來慶賀了,過了今日……鐘兒要一個個回禮了。
“蓉大奶奶,小秦相公晉爵一等子,有這麼多貴人前來派人慶賀見禮。”
“當為難得之事,莫不你還嫌麻煩了?”
鳳姐把玩著手中杯盞,趣言。
“的確難得。”
李紈與有同感。
之前兩府辦一些盛宴的時候,都是一些世交故友前來,如太子殿下那些貴人……不顯。
小秦相公,彆樣的榮耀。
“嬸子!”
“如何嫌麻煩,隻是想著如今爹爹不在京城,隻有鐘兒一個人料理那些。”
“多有……擔心。”
秦可卿輕嗔一言。
麻煩?
好吧,心間深處實則有覺一點點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