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
“今兒怎麼不去學堂了？”
“是不是舅舅這幾日都下午回來的緣故？”
“……”
朝陽……有，卻不顯。
林黛玉依靠在窗邊，有茜紗、竹簾為用，外麵的涼風不為席卷，由內而觀，也能夠依稀看到天象變化。
臨近巳時。
窗外還是有些陰沉沉的，時而又有秋雨瀝瀝之音傳來，不時又有旋風刮過木床，卷起院中的竹木等物。
單手托腮，輕輕把玩鬢間的發辮，略有好奇，將窗戶撥開一些，頓然……涼風迎麵而來。
連忙將竹簾放下，順而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才覺好受一些。
京城！
揚州！
去歲揚州這個時候，天象並無京城這般嚴酷，頂多有些微涼，京城這裡……太四季了一些。
雨！
都下兩三日了，不知道今日是否停歇。
因為雨勢之故，府中都清靜許多。
邢妹妹來的次數也不多，待的時間也不長，幸而……雲丫頭前兩日剛要走的時候，天色下雨了。
便是多留了兩日。
如今！
正躺靠在臨近的沙發軟椅上看書信，搖搖晃晃，多為自在。
除卻雲妹妹之外，還有……，含水清眸轉動，落於羅漢床對麵的位置。
二哥哥也來了。
此刻！
正在細細看報紙。
是這兩日的《京城娛樂日報》！
二哥哥都看好幾次了。
現在這個時辰……按照先前的慣例，二哥哥應該在學堂讀書、念書的。
“……”
“林妹妹！”
“鯨卿寫的小說真好。”
“這個段公子……寫的真好。”
“我的心。”
“就是段公子的心。”
“這位段公子也是一位妙人，不知道京城之內是否真有這樣一個人。”
“可惜，鯨卿現在在城外書院，不然……定要問一問。”
“若知曉此人下落，無論如何都要與之相識。”
“期時，也是一位知己。”
“癡兒！”
“林妹妹，你覺書中的段公子如何，他……甚好，尤其也覺姐姐妹妹是世上最佳之物。”
“萬萬唐突不得。”
“就算是一座石像，也是一樣的。”
“神仙姐姐！”
“鯨卿先前說過……書中會有一位神仙姐姐。”
“果然是一位神仙姐姐，若洛神一般的神仙姐姐。”
“淩波微步，羅襪香塵！”
“那位神仙姐姐的風姿……定然是無與倫比的。”
“真想要看一看那位神仙姐姐的真容，真想要認識一下那位神仙姐姐！”
“這位段公子可真有福緣，遇到陷境，巧遇神仙姐姐，叩首千次……，若是我……我也願意的。”
“彆說一千次！”
“一萬次，我也是願意的。”
“十萬次，我也是願意的。”
“那位段公子真好，可以在江湖之中遊走，見識諸般人物，還認識那樣的姐姐妹妹。”
“真好！”
“神功妙法，都是尋常之事，那位段公子的心和我的心一般無二。”
“我也是那般所覺。”
“段公子！”
“前幾日我翻閱史書，找到此人的真身，他也是一位不錯的人兒，惜哉國有奸臣。”
“……”
“哎！”
“祿蠹之人，祿蠹之人。”
“如此人兒，被那些為官做宰的祿蠹之人拖累了，不然，段公子定是一位自由自在的瀟灑人兒。”
“……”
錦繡華章，雅韻軒昂。
金玉點綴，俊俏斐然，翩翩一位貴公子。
聽得林妹妹一眼，寶玉將目光從手中的報紙挪移，有些小小的不舍。
儘管報紙上的小說文字，看好幾次。
還是看不夠。
鯨卿寫的這位段公子太好了。
自己真是萬分欣賞這位段公子！
他的性情！
他的為人！
……
自己很喜歡。
更彆說他江湖途中……多遇到一位位姐姐妹妹，更是令人欽羨，自己也有暢想如此。
神仙姐姐！
洛神一樣的神仙姐姐。
連段公子那樣的人……都念念不忘。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兒，石像……有那樣的石像，當有那樣的美人神仙姐姐。
鯨卿！
可惜鯨卿現在書院，不能夠親自問一問他。
真是！
真想要知道小說後麵的情節，縱如此……小說現在的文字……自己都愛不釋手。
鯨卿以前說過，這部書中的姐姐妹妹很多。
很多！
不知道都會有那些鐘靈蘊秀的姐姐妹妹。
神仙姐姐！
仙神之姿。
上學？
林妹妹又打趣自己了。
上學！
自己不想要一直待在學裡，有些無趣，香憐、玉愛他們好像生病了，並未前來。
自己更無趣了。
還在待在林妹妹這裡好。
自然！
也有老爺的緣故。
從月初開始，老爺部裡的事情多了起來，老爺好像說過同鯨卿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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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什麼事情？
老爺也沒說。
自己也沒興趣問。
大多數時間，老爺回來的時間都是下午。
自己有空閒了。
待在林妹妹這裡，和林妹妹說笑，還有雲妹妹，幸好有一場雨到來，雲妹妹沒有離去。
“……”
“段公子！”
“……”
“二哥哥，報紙上的小說文字你都看十遍以上了吧。”
二哥哥之言。
林黛玉扶額。
相似之言，二哥哥從月初就開始說，都十多日了，二哥哥還在說！
說著段公子！
說著神仙姐姐！
說著書上的姐姐妹妹！
……
都要徹底的沉醉沉迷其中了。
每天送來的報紙……二哥哥都要快速細細一觀，一遍看完，還要再看一遍。
等第二天的時候，報紙若是還沒來，還要溫習一遍昨兒乃至於前兒、更早時間的報紙。
更是……親自將小說文字書錄下來了。
二哥哥！
還真是有時間，若是被舅舅知道了，隻怕……少不了一頓苛責說教。
不過！
鐘哥兒寫的這部小說文字……的確不錯，就是內容暫時還不多，不能夠儘皆一覽。
作為《射雕》的前傳，一些關聯已經出來了，書中這位段公子就是《射雕》中那位南帝的祖父。
橫跨百年歲月。
不知道鐘哥兒會講出什麼故事。
當為精彩！
鐘哥兒！
他倒是乾脆了，直接離開京城，前往白石書院讀書了，以備明歲恩科會試。
會試！
爹爹說過，以鐘哥兒的學業，會試取中不會很難，就是名詞不好說。
鐘哥兒。
一定會名列前茅的。
一定會的。
府上。
舅舅忙碌了。
爹爹也忙碌了，說是臨近年底，六部諸司都會慢慢忙碌起來，自己……隻得在外祖母這裡多停留。
二哥哥！
鐘哥兒的小說文字太癡迷了一些。
段公子！
以自己之間，隻怕鐘哥兒將二哥哥的性情融入那位段公子身上一些。
神仙姐姐？
二哥哥口中所語神仙姐姐更是不斷。
洛神賦都要倒背如流了，如若二哥哥醬四書五經也誦讀熟記入心，舅舅肯定會寬慰的。
“好的書，自然要多看！”
“林妹妹，雲妹妹，你們說……段公子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姐姐妹妹？”
寶玉再次將視線落於手中報紙上。
報紙上的小說文字就是寫得好。
鯨卿寫的就是好。
段公子寫的就是很好。
那些姐姐妹妹……自己也想要好好認識一下。
惜哉！
隻能夠在夢中時而一觀。
“段公子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姐姐妹妹？”
“這……，如今鐘哥兒不在，如何知曉？”
“猜的話……應該是各種性情都有吧。”
“自然少不了你心念不忘的那位神仙姐姐！”
“……”
“神仙姐姐。”
“嘻嘻，這部書……彆人先不說，二哥哥肯定是鐘哥兒這部書的好讀者。”
“……”
“嘻嘻，林姐姐，你前兒寫的評論文章，似乎讓城中一些讀書人不喜了。”
“專門寫書信來說道說道的。”
“還說著要與你在花滿樓較量較量詩詞呢。”
“……”
“那些讀書人寫的東西真有趣。”
“……”
屋外，秋雨寒風陣陣。
溫香之地，火爐暖熱，史湘雲身上穿的不為厚實，卻也不冷，躺靠在設計精巧的沙發軟椅上，翹著腿，手中翻閱一份書信。
是今兒隨同報紙一並送來的。
是寫給桃花居士的。
桃花居士。
林姐姐！
林姐姐從江南回來，就開始著手準備寫評論文章了，到現在，都寫十篇左右了。
桃花居士的名號再現《京城娛樂日報》！
書上都說文人相輕，桃花居士點評那些讀書人的詩詞歌賦，很是得罪人。
結果！
這些書信就來了。
鐘哥兒說了，是挑選之後送來的，一些涉及辱罵、格調不高的讀書人書信直接燒了。
報館送過來的……都是可以看的。
至於二哥哥……對鐘哥兒《天龍》的癡迷真是到一定境界了，每日都要看，每日都要談論一番。
尤其是幾個關鍵人和事。
現在……又說道那些了。
自己……都不想要再回答什麼了，都說了太多太多了，偏生……二哥哥一點都不覺得厭倦。
段公子？
姐姐妹妹？
不好說。
以鐘哥兒的寫法，書中的女子一般性情很難很難，肯定是各種性情的。
“哼！”
“他們寫的詩詞本來……本就不夠好，還不讓人說了！”
“先前我覺寫評論文章還要好好琢磨一下，現在……看著那些人寫的書信……都覺一日可以寫十篇、百篇了。”
“那些讀書人寫的詩不怎麼樣，還不讓人說。”
“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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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繼續評論一下！”
“……”
段公子的事情。
林黛玉亦是不想要再說了，都不知道說多少了，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再說……都重複了。
二哥哥……自己想一想吧。
雲妹妹所觀的那些報館文書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