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
“你身子……需要繼續好好修養。”
“在家裡可以讀書,卻不能耗費太多時間,最好不要超過一個時辰。”
“超過了,就會累及心神,對身子的本源會有損失,壽數更是如此。”
白石鎮!
午時!
書院裡的課業稍有結束,秦鐘便是和江師一起踏出書院大門,前往山腳的白石鎮。
顧師如今正休養在家裡。
無它!
三日前的一次上課,突然昏倒了。
自己診斷之。
結果……在意料之中,也有些超出預料。
顧師因苦讀之故,身子損耗的精力很大,在教室裡昏倒……負荷到了極限。
那根線……斷了,便是遭受重創。
書院裡有不少藥材,取用了。
山腳,也有一處小的百草廳,和百草藥房是一體的,病症……不為難治。
三日來。
每日都和江師前來看望,顧師的身子好轉一點,卻還不夠,將顧師的手臂放下,看著顧師此刻仍消瘦無比的模樣,再次囑咐著。
顧師的身子欲要恢複,起碼也得半個月以上,欲要痊愈……一個月都不多。
對於去歲以來,就不住苦苦攻讀的顧師而言,怕不是一個好消息。
好在!
現在才三月下旬,還不到恩科會試的時候,短暫歇息無礙,不耽擱九月份的會試。
“熙民兄!”
“鯨卿以前說過一句話,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在家裡好好養著,等你身子好了,時間足夠!”
江墨軒站在一旁,也是一語。
書院裡,自己和熙民兄是好友,熙民兄苦讀進益進取之心,自己也是佩服的。
讓自己做……還真不一定可以做到。
去歲的時候,鯨卿就說過讓熙民兄放鬆一些,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這一次恩科會試不成,那就下一次。
以他們的年歲,還有足夠時間。
熙民兄欲要此次直接取中……本就有些艱難。
現在又這樣了,多多少少也會耽擱一些學業,然而……熙民兄可以舒緩下來,可以休養一下,可以調理調理身子。
也是一件好事。
有鯨卿這位醫者聖手在,熙民兄恢複的速度不會慢。
“……”
“唉,時不待我,天不佑我!”
“如今我每日欲要多看一些書,頭……便是很痛!”
“欲要多看,都不可能。”
“鯨卿,我的身子……半個月後才會恢複,能否快一些?”
顧永壽躺靠在床榻上,身上的棉被拉起,形容枯瘦,神色黯淡,五官肌膚也失去許多光澤。
重病之狀!
元氣有損之狀!
……
氣息微弱,雙眼無神,聽得鯨卿的診斷,輕歎一聲,指了指遠處桌案上的書……現在也有心無力了。
想著還有不到半年的恩科會試,心中便是焦急。
去歲。
自己參加了會試,無所得。
這一次恩科會試,難道也要無所得?
雖然還可以參加下一屆會試,但……果然可以早早取中……豈非好事?
現在。
因身子之故,渾身上下都無力,一日都要睡好久,非鯨卿之語,自覺都要快死了。
這幾日所用的滋補珍貴藥材許多,都是鯨卿送來的,自己……無多餘財貨。
思忖此,又是一歎。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般醫家道理……顧師當知曉。”
“若是換成彆的醫者,恢複的時間還會長一些。”
“顧師放心,我會儘力的!”
“說來也非沒有好處,顧師如今在家,也能夠和家人多多相聚,現在是三月底,四月中旬左右,顧師便可回書院了。”
秦鐘掃了一眼立於不遠處的顧師妻子,是一位模樣秀麗的婦人,正在斟茶倒水。
“熙民兄!”
“半個月,時間很快的。”
“其實,一個月時間更好,一個月的時間,有鯨卿在,痊愈都不難。”
“到時候,熙民兄就可再次儘全力了,咱們也可在一處好好吃酒了。”
“隻是恢複,怕是有不少限製。”
江墨軒接過茶水,略微搖搖頭。
鯨卿所言四月中旬就可回書院,以自己之見,最好五月份再回書院。
那樣更好。
“五月?”
“還是不了……,早些去書院為好,就算不能儘全力,也熟悉熟悉課業,待痊愈之後,再儘力。”
顧永壽擺擺手。
“鯨卿!”
“你的天資……稟賦……真真令人羨慕。”
“以你現在的文章詩才,恩科會試……一甲可期!”
旋即,目光一轉,看向喝茶的鯨卿。
對於鯨卿,自己是真的羨慕。
非為羨慕鯨卿的萬貫家財,而是對於學業舉業的天賦,更有羨慕鯨卿的毅力。
鯨卿現在已經是一等子爵,還是可以傳家的那種,就算子孫不繼,百年?兩百年都可無礙。
關鍵!
鯨卿不為自傲,仍謙遜在書院求學,自上元節以來,幾乎沒有回去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落霞園那裡,鯨卿身邊的幾位美婢也有一觀,姿容俱佳,鯨卿竟忍得住。
學業文章,一次比一次好,進益都是肉眼可見。
鯨卿的文章,還有寫就的詩詞,自己觀之……都歎服,不得不服,的確不如。
鯨卿!
罕見的天才之人。
“一甲?”
“唯有儘力而為!”
秦鐘手持茶盞,於顧師所言?
一甲!
自然是期待,是否一甲?
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