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當真?”
“鯨卿,果然知己,我就知道鯨卿一直念掛著我,唉,前些日子,老爺讓我多多去學堂。”
“唯有前往,那裡很是無趣的。”
“鯨卿今兒就考完了?這麼說……明兒就可以見到鯨卿了?太好了。”
“隻是……鯨卿在外結識朋友的時候,也該有心才是,萬萬不要被那些祿蠹之人所騙。”
“和那些祿蠹之人一處,那些人總是說道一些經義文章,說道一些四書五經。”
“豈不知那些四書五經都是後人穿鑿附會的,如何是聖人之言?”
“除卻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外,都是虛妄之言。”
“鯨卿其實不該讀那些書的,那些書不好。”
“讀一讀《莊子》,讀一讀《金剛經》,那些書不錯的,前二我讀了一段佛家謁語,就很有意思。”
“每次老爺讓我去見一些外客的時候,我觀那些人都是醉心於世俗祿蠹之人。”
“都是蠹蟲一樣。”
“若是為官,隻要好好為官便可,將一方之地治理好,就好了,如何有難?”
“鯨卿!”
“萬萬不要結識那些祿蠹之人,若可……不要做官就好了。”
“如此,我和鯨卿就可日日相見,林妹妹,咱們也能一處日日說笑了。”
“豈非上好之事?”
“……”
林妹妹之言,寶玉聞之,略有羞慚,更為歡喜。
鯨卿!
果然還是記得自己的。
心中大塊。
恩科會試?
鯨卿就不應該去的,那裡的祿蠹之人太多了,那些人讀書就是為了做官,多為蠹蟲。
多是一些沽名釣譽之徒。
很是不好。
做官?
鯨卿將來最好也不要做官。
做官不好的。
柳二哥就不做官,柳二哥也說了做官之人皆小人居多,做官之人都是為了發財!
做官之人更是官官相護。
多有欺壓良善。
如此,做官做什麼?
不做官!
柳二哥說的很對!
自己就喜歡柳二哥的真性情!
柳二哥也是自己的知己!
“……”
“……”
一番話。
林黛玉、史湘雲忍不住相視一眼,繼而皆搖搖頭,欲要回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的話兒……二哥哥都說了很多遍了。
二哥哥真是一番話將天下的讀書人都籠罩其中了,若是同二哥哥爭論一下,又要被二哥哥說什麼女兒家也沽名釣譽了。
還是不說了。
不說了。
“姑娘!”
寶二爺之言,紫鵑也習慣了。
這番話……寶二爺也就隻能在她們中說說了,若是在老爺麵前說說……萬萬不敢的。
傳到老爺耳中,估計也要倒黴。
姑娘和雲姑娘都穿好衣裳了,當細細梳洗一下,粗使丫鬟在外麵應該都準備好了。
牙膏、牙刷、淨臉……。
“姑娘,紫鵑姐姐,我回來了。”
林黛玉剛有行出裡間,迎麵雪雁小跑歸來。
“你去哪裡了?”
林黛玉好奇,從雪雁的喘息來看,出去玩了?還真是一個貪玩的。
雪雁正要有言,忽而想到了什麼,身軀一轉,看向身後,那裡……寶二爺院中的襲人姐姐也跟來了。
“林姑娘、雲姑娘!”
“寶二爺!”
細挑身材,容長顏麵,綰著丫鬟的單髻,一隻簡單的銀簪束之,垂落流蘇,動靜搖搖。
著銀紅襖兒,青緞背心,淺色的細棱長裙,彆樣清麗。
襲人剛有入內,便是看到寶二爺了。
果然來這裡了。
一大早,剛起來。
自己正吩咐小丫頭們去準備梳洗之事,一轉眼,寶二爺就消失不見了。
自己正著急呢,想著寶二爺應該來林姑娘這裡了,先前就有那樣的事情。
果不其然,剛出門就碰到雪雁了。
便是一塊來了。
觀這裡的小丫頭們端著一盆盆水,還有茶盞痰盒之物,林姑娘她們也要梳洗了?
近前便是一禮。
“襲人,你……你怎麼來了?”
寶玉詫異。
“襲人姐姐,你來了。”
“襲人!”
“……”
林黛玉、史湘雲等打著招呼。
“寶二爺,院裡的小丫頭也準備好梳洗之物了。”
“快隨我回去梳洗一番,而後再來林姑娘這裡說話也不遲。”
二爺這是要做什麼?
都挽起袖子了?是想要在這裡梳洗?
如何可以?
若如此,自己和麝月她們,還有院中的小丫頭們、婆子們都不用待著了。
何況,這裡也沒有寶二爺梳洗所用之物,專門的肥皂,專門的巾帕,專門的茶水……,都沒有。
緩步近前兩步,襲人小聲道。
“襲人,我……我在林妹妹這裡梳洗就好了,這裡都備好了。”
“我洗洗臉、漱漱口就差不多了。”
寶玉神色有難,襲人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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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有許多話兒要同林妹妹說呢,還要和林妹妹她們一塊梳洗呢。
還要嘗一嘗紫鵑姐姐的胭脂呢。
一時間,不願意離去。
“……”
“二爺,秋紋她們都在等著了。”
“二爺,不著急的,回去梳洗很快的,這兩日二爺無事,也無需去學堂,今兒一日都可和林姑娘她們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