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您……差事落下了?”
“左副都禦史?”
“這……,嘿嘿,陛下對爹爹很是看重!”
“……”
金陵歸來兩個月,老爹的差事落下了!
從東府溫柔之地歸來,便是知曉府上的一件歡喜之事。
在自己前往寧榮街的時候,老爹也因相召入宮,養心殿內,得了旨意。
——著老爹為都察院左副都禦史,不日克任!
嘖嘖!
這麼突然的?
秦鐘還真沒有想到,老爹從金陵都回來這麼久了,若言陛下忘記了老爹?
不至於!
老爹先前的職位為金陵皇城工部侍郎了。
品級是正三品!
如果接下來還有差事落下,隻要還在三品之列就屬於正常,京城畢竟不一樣。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
秦鐘還真想不到。
尤其還是都察院的官!
是一個很清貴的官職,品級上……也是正三品,品級一樣,位份大不一樣。
書房之地。
秦鐘拱手躬身一禮,為老爹賀。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其實……爹之心,無論陛下什麼安排,爹都滿意的。”
“爹都過了花甲之年了,雖有些許仕途之心,不為旺盛強烈。”
“誰料……陛下竟然落下這般旨意。”
“都察院!”
“接下來爹要忙碌許多了。”
“不過……爹能夠走到這一步,你的緣故也是不少。”
“若非你簡在帝心,若非恭王舉薦,爹與左副都禦史還真沒有緣分。”
“……”
窗外天色越發昏暗,臨近夜幕,秋雨反倒是越來越大了。
書房之內,銅台明燭已經燃起,秦業身著一襲淺藍色的青衫,灰白的長發簡單梳攏,發冠精致,從宮裡回來,尚未細細舒緩。
今日之事,的確突然。
可!
此時此刻,心間深處,無比激動。
無比感慨。
仕途數十年,數年前,自己還是工部一個尋常的正五品郎中,而今……已然位列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的官位。
先前。
從未想過的。
現在!
真的到了這一步了。
不儘慨歎之意深深,抬手將明燭下的銅台挪了挪位置,使得火焰不至於隨風四處搖晃。
進而,看向鐘兒。
雙喜臨門?
鐘兒會試結束了。
對於鐘兒這次會試是否取中,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白石書院裡的成績……自己知道的。
平日裡,鐘兒所做的卷子……自己也有看了不少。
比自己強!
當年自己若是能夠做出那樣的卷子,想來自己也不至於多年都一直待在郎中的位置上。
就是不知道鐘兒會試的名次如何!
想來不差。
過了會試,進士就穩了。
比起今兒所得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的差事,鐘兒……更為上,接下來……父子同朝為官?
也算難得的佳事。
欲要同殿為官,不知道是否有那般機緣。
然!
自己很滿足了。
鐘兒才多大?
以後有的是時間。
左副都禦史!
六部諸司極其清貴的差事之一。
這個差事……若非鐘兒的緣故,自己還不一定能夠得到,從宮裡出來的時候,碰到一些工部的同僚。
得知一些隱秘消息,似乎自己為左副都禦史,恭王爺說了話,恭王爺?
對於那位貴人,自己……是不熟悉的。
鐘兒倒是熟悉。
鐘兒時常前往恭王府。
若非鐘兒,恭王爺如何知道自己是誰?
“爹!”
“切勿菲薄,若非爹才能才乾足夠,以恭王性情,豈會有言?”
“論起來,以咱家的底子,爹還真適合都察院的官!”
秦鐘嬉笑。
因秦家根基之故,老爹的仕途艱難,不然……不會在工部郎中的位置上待多年。
如西府政老爺,入仕多年,還是員外郎的職位。
若言根基底子不夠?
絕無可能。
那就……另外因由了。
郎中!
六部之中的中流砥柱官員,真正承上啟下的便是郎中、員外郎,在這個位置上浸染多年,爹的才乾無需多言。
再加上金陵為工部侍郎的經曆。
足堪為副都禦使這樣的官。
都察院!
專職對於官員的糾察、監督、彈劾……。
這樣的官……遍觀前明以來,便是以根基淺薄的清正之人擔任為多,若是根基為賈政那般人。
此生都不可能入都察院。
世交故友牽連太多。
更有老爹在工部郎中的位置上待了多年,家裡的財貨?嘖嘖,很符合以俸祿過活的京官。
也許,也有一些灰色的財貨,可……記憶中,並沒有出現,就算有,也是微不足道。
誠如此。
如何不可為都察院的官?
完全可以!
絕對可以!
恭王爺。
在京城之內的名聲便是賢明、寬厚、公正為上,以前如此,以後也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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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茶水簡單衝泡,便是遞過去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