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要壯大。
要子嗣繁多。
要大大的開枝散葉!
沒有營生的確不行,不然,每日裡的吃食用度都是極大問題,自己在營生商事一道沒有什麼所得。
鐘兒。
總之,他當有數。
鐘兒所問的另外一件事……意料之中,秦業雙手把玩著杯盞,蒼老的眉目微微一皺。
那件事。
真正論來,其實不是大事。
人命之事,在一些人看來是大事,實則放在官府、朝廷的諸多事情上,並非大事。
人命如草芥,有時並非虛言!
那女子一頭碰死在浮香樓門前,順天府也將那裡的一些掌事帶走了。
會對那些人有懲罰的!
總之,那女子之事會有一個交代。
但!
原本不大的一件事,卻被一個翰林編修弄大了,那篇文章……將整個京城內外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兩日……還真有不少人證據,一些和那個碰死的女子相關,一些則是和浮香樓、鴻樂賭場那些地方相關。
再加上陛下過問,再加上都察院協助處理。
隻怕……牽扯就大了。
想要輕易了結,非容易之事。
淳峰之意,是好的。
將涉及那女子身死的所有人都要深究,以明證國朝法理,但……許多時候,那樣的結果很難很難!
雖難!
如今正在想著那個結果走,唯有深淺之差異。
卷宗!
一份份彙總,越來越多了。
相連浮香樓的更多訊息出現,基本上都非好事,諸如什麼逼良為娼,諸如什麼販賣人口……。
還有什麼做局引得京城一些人傾家蕩產。
甚至於還有一些人因此身死。
……
一樁樁、一件件……接下來會給於一一處理,若是不處理,那些科道官隻怕要喋喋不休了。
陛下這幾年提拔的科道官著實很……很鋒利,無論言辭,還是文章筆風。
今兒。
又多了一件麻煩事。
淳峰被打了。
他剛在報紙上寫了一篇文章,今兒早上就被打了,疑凶已經有了,是暫住榮國府那裡的薛家薛蟠。
而薛蟠……恰恰是浮香樓的東家之一。
這就……。
自己向刀口上撞?
“若是薛蟠坐實毆打的罪名,又和那女子的事情有關,大可能會如何判理?”
對於自己那個同僚,秦鐘是徹底佩服了。
一篇文章。
激起千層浪。
自己被毆打了一頓。
然則,另外一些人會更加麻煩了。
“已經坐實了。”
“兵馬司上午就抓到可疑之人了,順藤摸瓜,直接找到那個薛蟠身上。”
“罪名已經做實了。”
“黔首庶民毆打朝廷命官,最輕的便是杖責三十,那還是涉事官員不怎麼追究的份上。”
“若是涉事官員給予追究,罪責就難料了。”
“大體,死罪還不至於!”
“尤其,薛家也非普通人家。”
“若是薛蟠和碰死在浮香樓的那個女子有關,那就不好說,根據現在的卷宗來看,已經有不少事情和那個薛蟠有關。”
“……”
“這件事……你無需多問,也無需操心,無需理會。”
“和你無關。”
“你好好待在翰林院編書就行了。”
“小小年紀,操心的事情倒不少。”
“如果薛蟠真的想要減輕罪責,就儘量爭取淳峰的諒解。”
“……”
秦業繼續說道著,一些事情也非秘密,鐘兒想要了解了解,不是不可以。
隻是。
說著說著,秦業不再多言了。
好端端的,鐘兒對這件事好奇做什麼?
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操那份心做什麼?
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好好編書不行?
有覺於此,當即止住話題,端起手中的茶盞,再次喝了一口,鐘兒就是瞎操心。
“爹!”
秦鐘無語。
自己好奇好奇不行?
“忠嶽兄!”
“忠嶽兄,今兒可好了一些?”
“我和楊侍講前來看你了。”
“……”
“今兒的天候不太妙,傍晚或者夜裡怕是就要下雨雪了。”
“你這屋裡還真是不暖和,這個天……還不弄個火爐?想要身子恢複的快一些,寒冷可不行!”
“……”
次日。
剛過未正,秦鐘便收拾東西從翰林院離開了,乘馬車前往東府以看望淳峰。
淳峰傷勢那般,右手臂又斷了,自然要待在家裡休養,前往翰林院是不用想了。
目下,翰林編修的主要差事就是編書,其餘重要的事情要等明歲編書的進度和水準如何。
現在。
空閒。
歇息歇息也無礙。
隨行之人還有翰林院的楊崢楊侍講。
作為新任翰林編修的引領之人,淳峰出事了,當來瞧瞧,也是代表翰林院。
馬車前往豆腐巷,數人行入庭院。
輕車熟路,行入東廂房之地,本覺會有一股股熱意撲麵而來,似乎……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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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侍講!”
“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