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鐘兒用飯停下,秦業擺擺手。
大早上閒聊而已,無需過於禮儀。
可兒昨兒下午就派人說道了,不知具體何事,自己……似乎也該去瞧瞧!
原本想著明兒去的,上午去寧國府,晚上去林府,今兒將一些小事處理處理。
不過。
和鐘兒一塊前往,也不錯,也不為耽擱什麼,左右都非大事。
寧國府!
可兒!
可兒雖非自己所出,然……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自幼教導諸般。
姻親之事上。
承認有些許私心。
實則,寧國府門楣還是不低的,那個賈蓉……存周所言不錯,便是應下了。
誰料……會弄成如今的樣子。
還有賈珍,寧國府主子,在京的賈家一脈族長,數年前……因病至今還躺在天香樓。
著實……。
父親那般,兒子去了。
可兒,一個人為寧國府管家奶奶,固然威風,也不為上佳,若然膝下有子嗣還好,奈何……沒有。
將來!
寧國府一脈的爵位也難料,賈珍現在還在……爵位自然無礙,以後……就不好說了。
大可能從寧國一脈的近支找一位。
百年來,寧國一脈的族人不少。
期時……可兒又該如何?
也是一件稍稍麻煩之事,自己……也沒有很好的法子,大體……也非大事。
秦家,現在不是以前的秦家。
將來若是有人想要因此欺負可兒,秦家不會應下的,鐘兒和可兒關係極好,更不會允許那件事出現。
尤其!
今上對於寧榮兩府略有不喜。
自己……年歲如此,一些事情難料,眼下而觀……可兒的事情也非很大很大。
“寧國府賈珍!”
“除非……除非傳我醫道的那位異人前輩再現吧。”
“不然……。”
秦鐘吃著蛋羹,簡言而落。
賈珍。
其人……就一輩子躺在天香樓吧。
也就寧國府家大業大,諸般珍貴滋補的藥石之物許多許多,不然……他早沒了。
“唉,那也是世家大族的通病!”
“家風家規……還是早些立下為好,將來我若去了,你不一定有那般心思。”
“……”
秦業輕歎。
寧國府賈珍,他的年歲比自己小很多,如今也就三四十的年歲,誰料……因馬上風如此。
尋常之家,也不會得馬上風。
那個病……大體是富貴之人得的。
秦家!
隻要鐘兒穩穩的走下去,不說也成為那樣的世家大族,起碼詩禮簪纓之家還是可能性不小的。
期時。
家族大了,人丁多了,許多事情就多了。
就需要規矩了。
就需要將規矩好好的守下去。
賈珍、賈蓉他們……就是沒有守住賈家先祖立下的規矩,對於府上的主子而言,守住規矩的確靠本心。
然!
賈存周就不一樣。
是以,規矩也需要家風、家教給於輔助,彼此並行,方有可能長長久久的傳承下去。
“嘿嘿,爹……,那您就勞心了。”
“我就省心了。”
秦鐘夾過一個鍋貼,這個東西……自己也喜歡吃,焦黃酥香,餡料鮮美。
“你小子……。”
秦業抬首點了點某人。
“爹!”
“榮國府大姑娘為元貴妃了,按理說……政老爺應該晉官位才是,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
“還有林家叔父,為巡鹽禦史多年,將江南鹽政諸事……理順清楚。”
“將上皇歲月以來的鹽政秩序格局變化許多,這份功勞很大,為戶部清吏司郎中雖好,也不為足夠。”
“還要等一等?簡單積累一下資曆?”
“爹,廚娘做的這個鍋貼餃子真不錯,您剛才吃了?再來一些?還有這盤生煎包,看上去也挺好吃!”
“……”
吃了一個鍋貼,秦鐘很是點點頭。
隻是……少了一些辣醬,蘸那個更有滋味,招過香菱,笑語吩咐道。
同老爹繼續閒聊。
“廚娘的手藝沒得說,都很好吃。”
“爹的飯量不大,一種吃一些,已經吃飽了,好吃你就多吃一些,正長身子的時候。”
“升官進爵!”
“存周……其實是有機會外放的,在外曆練二三年,回來就可為位列四品官位了。”
“六部諸司,有不少都合適的,甚至於我聽工部舊人閒聊,存周明歲有可能外放外省巡鹽道、糧道之列的官。”
“但!”
“明歲的可能已經不大了,出了薛家薛蟠、賈璉那些人的事情,那個機會已經沒有了。”
“表麵上看寧榮兩府沒有什麼損失,其實……於存周而言非如此,於那些家族的人而言,非如此。”
“接下來數年,那些人家的子弟,除非在考察中評語上等之列,才有可能加官進爵。”
“否則,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