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初四。
和鐘兒前往寧國府了。
賈珍還是那般模樣,還躺在會芳園,若是不為儘興恣意放縱,身子骨也不會被折騰的那般。
未幾,便是見到賈存周和賈恩侯二人,還有兩府的一些其他人,也算眼熟。
閒聊空餘。
賈恩侯提及一件事。
一件邢家的事情。
邢家!
自己還是了解一些的,賈恩侯的夫人就是邢家女子,具體他所言之事,自己還真不清楚。
好在,鐘兒在身邊,很快也就了解了。
大體!
不是大事,就是邢家夫人的兄弟想要入工坊做工,希望日子好一些,希望……鐘兒這邊說說話。
這樣的小事。
自己沒啥意見。
鐘兒……鐘兒當時也應下了。
後來離開寧國府的時候,鐘兒和自己說了那件事的一些細節,似乎……內情不少。
但。
對鐘兒而言,也不為大事。
算是一件小事。
賈恩侯,畢竟是榮國府的長房,京城之內,兩府的門麵之人,在世勳貴戚之中,比起賈存周還要名聲大一些。
他都開口了。
尤其,於自己難得開口的第一次。
拒絕也不好。
若可……速速辦好為上。
雖有一些內情,終究算不上台麵之事。
“爹,放心吧。”
“我會親自吩咐的。”
秦鐘正在吃著一份滑嫩的雞蛋羹,加一點麻油,再加一些芫荽,再加一些醬油,味道……沒得說。
自己很喜歡。
若非膳食均衡故,每日都要嘗嘗!
賈赦!
昨兒在姐姐那裡,賈赦的確提到那件事,於此事……秦鐘也是有些無言。
當著老爹,當著賈政,還當著自己的麵提及那件事,尤其……較於其它事,堪為微末。
自己不應下還不行。
賈赦的臉皮有點厚,不思還自己的銀子,昨兒還給自己提那件事,是不是覺得自己一直不問那筆銀子,那筆銀子……就不用還了?
那……接下來可就彆怪自己不客氣了。
欠錢不還,好歹有些態度在。
自己還能理解。
至於邢岫煙叔叔一家人的事情,按照之前所言,一直生事的後果,就是一無所有。
現在!
賈赦開口了,他們有了運道?
那……也要看他們自身的運道吧。
自己會親自好好安排的!
“嗯。”
“賈恩侯的那筆銀子……,若可,就先緩一緩吧。”
“寧榮兩府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因修建大觀園的緣故,府庫空虛不少。”
“賈恩侯隻是得了代善公的爵位,爵產並不在身上,他身上的銀子怕是不足以歸還一二十萬兩銀子。”
“強行索要,傳揚出去,對咱家的名聲不好,對你也不太好。”
“咱家現在也不缺銀子。”
“……”
秦業小口的吃著包子,年歲大了,如鐘兒一般大快朵頤是不成了,細嚼慢咽也容易克化。
“爹!”
“您倒是大方了。”
秦鐘挖了一勺子蛋羹,聽著老爹之言,很是無奈。
老爹的意思,自己明白。
一些道理,還真是古來相通,欠錢的有時候更占據禮儀大位,借錢的則成為孫子了。
老爹之意,銀子的事情鬨開。
傳揚出去,該說著秦家之人心狠,逼人還錢了,尤其還不念一絲絲親戚情分。
更可能傳著什麼秦家現在不得了了,都騎到寧榮兩府頭上了,要賬都要到代善公的兒子身上了。
也許,還會傳著秦家現在已經有很多銀子了,還糾結那區區一二十萬兩銀子,完全沒有必要的。
……
數年來,遍觀京城采風的消息,諸般事很多很多,各種奇聞趣事都在其中。
若然真有那般事,鬨出那樣的消息……絲毫不會令人意外。
自己倒是可以操縱報紙,扭轉輿論,可……事情鬨開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
這找誰說理去?
反正。
接下來必須好好收拾賈赦。
欠自己的銀子,昨兒又當眾說道那件事,不收拾收拾他,還以為自己軟弱呢。
“非為大方。”
“而是……權衡!”
“一二十萬兩銀子,為父也知道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尋常人家十輩子都掙不到的。”
“但……眼下咱家不缺銀子。”
“沒必要因銀子之事和賈恩侯鬨的不愉快,也算給存周的麵子。”
“若然鬨得不愉快,有些人折騰起來,你還要花費不小的精力去應對,豈非得不償失?”
“……”
將一隻包子用完,秦業擺擺手。
一二十萬兩銀子,放在哪裡都不是一筆小的銀子,依從道理,兩府應該歸還的。
也歸還了許多。
隻剩下賈恩侯了。
他。
以他的狀況,想要將一二十萬兩銀子還上來,不是一般的難,鐘兒強逼……隻會鬨開!
賈恩侯在京城的名聲不算好,榮國府的爵位就是因他直接降至二等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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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年歲又大了,真要鬨開,無論有理沒理,吃虧都隻可能是鐘兒。
為區區黃白之物,惹得一身騷。
完全沒必要。
“先前也聽你說過,甄家還借了賈家二十萬兩銀子,至今也沒有歸還。”
“難道賈家的人就不想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