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司棋的不住嘟囔之言。
看著玻璃鏡中的那隻縲絲金鳳金簪,這隻金簪自己也喜歡的,也很好看的。
落於發釵上,很合適。
司棋想要待會就找那些嬤嬤,要將那隻鎏金石榴金簪要回來,自己……自己其實也有些心意。
一點點心意。
不過。
想了想,還是算了。
以司棋的性子,真的去要,大可能要爭吵起來,大可能事情要鬨大。
那些嬤嬤的性子,自己也知道。
鬨大之後,司棋一個人會吃虧的。
果然鬨的更大,司棋更會吃虧,對司棋也不好,一根金簪的事情,真要鬨到那麼大,不好!
如果大太太也知道了,司棋和自己都沒有好處。
以後,那些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編排自己和司棋,司棋在園中也會受欺負的。
不好。
等一等吧。
過兩日,宋嬤嬤若是將那隻金簪還回來,事情也就了結了,若是不還……就當丟了。
為一隻金簪,可能會弄出那些事情,不好!
抬首看了司棋一眼,輕歎一聲。
“姑娘!”
“您……您又這樣了。”
“那些人就尋思著咱們不敢將事情鬨大,就欺負姑娘好性,姑娘不用怕!”
“嬤嬤借走姑娘的金簪,還有理了?”
“借錢!”
“我待會瞧瞧她需要多少錢,不夠的話,我全部月錢都給她,我看她有沒有臉收!”
“一隻金簪!”
“的確不算什麼,可……那又不是一隻金簪的事情。”
“我氣那些人不知好歹,攤上姑娘這樣的主子,本該是她們的福氣。”
“不需要她們活計做的很好,過得去就行了。”
“她們倒好,蹬鼻子上臉了!”
“那隻鎏金石榴金簪若是不還,下次,她們就敢將姑娘梳妝台上的所有東西都借走!”
“……”
“姑娘,聽我的,不用怕!”
“我去找她們,鬨開了,咱們不一定吃虧,剛才和姑娘說了,大太太前幾日讓璉二奶奶辦她兄弟的事情。”
“璉二奶奶就沒理她。”
“聽說,後來還是大老爺同小秦相公的爹爹提了一嘴,小秦相公才應下的。”
“哼!”
“到時候鬨開了,我去找大奶奶,我去找三姑娘她們,她們肯定會向著咱們的。”
“鬨開了,璉二奶奶就該來了,那些嬤嬤……璉二奶奶肯定會處理她們的。”
“姑娘,不用怕!”
“這次非得給那些嬤嬤一些好看,平日裡做活計不用心,就知道吃茶吃酒、賭錢……。”
“……”
司棋將手中的縲絲金鳳簪子小心翼翼落於姑娘的發髻上,對照著玻璃鏡看了看,還是滿意的。
可惜。
簪子不滿意。
換成那隻鎏金石榴花開金簪更好的,更合姑娘今兒的衣裙釵黛,那些嬤嬤真真可惡。
姑娘!
姑娘之意,是不想要自己吃虧,其實……自己不會吃虧,那些嬤嬤奈何不了自己。
“還是不了。”
“宋嬤嬤說了,過兩日就會還回來。”
“司棋,若是還不回來,你再問問她吧,今兒不要去了,大正月的,若是鬨開了,又是咱們的不是了。”
“……”
迎春搖搖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不缺銀子,金簪沒了,再去外麵買一隻就好了。
若然弄得事情大了,對司棋不好。
自己也不好。
“姑娘!”
“……”
過兩日。
那些嬤嬤借東西的時候,總是說著過兩日、過兩日……,實際上,都是說辭!
迎著姑娘的目光,司棋也忍不住一歎。
自己的姑娘怎麼就不能性子強硬一點點呢?能有三姑娘一半的性子,那些嬤嬤也不敢欺負姑娘!
三姑娘的秋爽齋,就沒有那般事,一個個嬤嬤很老實,一切事情,侍書她們也很輕鬆。
“司棋,不要太放在心上,不是什麼大事。”
“……”
迎春從梳妝台前起身,細步有動,行向臨近半開的窗前,自己的性子……的確有些軟。
自己,也不想要司棋吃虧的。
“……”
“唉,那就……過兩日吧,若非看在還是正月的份上,定要好好罵那些嬤嬤一頓。”
“姑娘,加上今兒,我後兒就去找她,不還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她們奶過姑娘,已經很有體麵了,若然她們不要體麵,就怨不得人了。”
“……”
“姑娘,待會用過飯,是出去走一走,還是在房中看那些繡品樣本?”
“嘻嘻,除了那些可惡的嬤嬤,其它事情倒還順心,倒還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