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母親身邊,聽著哥哥頗有自得的說著那件事,解釋著那件事,寶釵一雙彎月翠眉已然不住的挑起。
哥哥!
哥哥說的都是什麼事情!
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開始所言豐字號遇到的難關還有一些心意,數年來,自己和媽談論豐字號事情的時候,也的確沒有避開哥哥。
哥哥了解一些,是正常的。
若是不了解,似乎……也是正常的!
現在哥哥說了他將豐字號精華原液分出去的目的和想法,是想要學鐘哥兒?
學鐘哥兒的營生之道?
就是這樣學的?
學著鐘哥兒將營生的份例送人?
送給很多人?
如此,營生就安穩了,營生就無礙了?
這……哥哥是怎麼想的?
學鐘哥兒的營生之道是好事,但……哥哥這是學的什麼?將營生份例送人?
送給誰了?
送給他平日裡的酒肉朋友?
送給他所謂的一些世交親友子弟?
哥哥這番話,道理上聽著也許沒有什麼問題,但盤點哥哥那些契約文書簽名的那些人,問題就出來了。
再說了,哥哥學鐘哥兒的營生之道,就不能夠學的全一些?學的更多一些?
學了皮毛就要親自試一試?
想著接下來豐字號可能麵臨的情形,寶釵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和不滿,說著哥哥的那個抉擇。
“……”
“蟠兒,寶丫頭所言……不無道理。”
薛姨媽正琢磨兒子說的那些話兒,蠻有道理的,就是略微覺得有些小小不對勁。
寶丫頭。
她說的那些,好像也挺有道理。
隨意的將營生份例送人?換取一些人的心意和助力,這個法子……不為罕見。
然!
如寶丫頭所言,蟠兒送人也要有選擇的,京城之內的世交故友不少。
蟠兒若送,也該挑選一些頗有實力的世交故友。
如史家。
如鎮國公府,如理國公府。
如四大郡王府邸。
……
若是可以讓那些人家對蟠兒另眼相待,而且還收下蟠兒的好處,那麼,對於豐字號裨益良多。
蟠兒在京城結交的一些世交故友子弟,自己也非不了解。
最初還覺得不錯,好歹蟠兒在京城也有認識的朋友,朋友多一些,總歸是好事。
後來。
蟠兒接連入獄。
那些所謂的朋友,也沒見真正助力什麼,上個月更是明證,蟠兒的那些朋友……對蟠兒沒有那個心思。
甚至於還多捉弄、毆打蟠兒。
自己的蟠兒!
自己的心頭肉。
自己都舍不得打,他們……他們竟然下得去手?真真都是黑了心的人!
蟠兒,也是一個不長性的。
都那樣的了,還盯著那些人,還上杆子去攀著那些人,蟠兒真的是記吃不記打!
如寶丫頭所言,薛家雖說不如往昔,然……和一些世交故友之家比起來,也不差的。
讓那些不如薛家的人家去助力薛家,這……豈非……做了無用之事?
怪道剛才覺蟠兒所言,有些不妥,寶丫頭所說的那些……就很是不妥。
讓不如薛家的人,去助力薛家?
王德那孩子……自己瞧著尋常,不是一個十分上進的孩子,有兄長那樣的人,在邊地數年……竟然沒有混出什麼名堂。
入京以來。
更是胡鬨的事情一大堆,連這裡府上都有傳了好多。
如剛從邊地回來,就問鳳丫頭強行要了三千兩銀子,買顏色好的丫鬟受用。
還大擺筵席,宴請世交故友子弟,喝花酒,逛青樓妓院,以至於三千兩銀子很快就花完了。
前兩日,又問鳳丫頭強行要了兩千兩銀子,估計也是那樣的事情。
這樣的作為……自覺不太好的。
豐字號真遇到事情了,真遇到大事了,找他還不如自己去找兄長等人。
璉兒那孩子,雖說還不錯,然……如寶丫頭所言,賈家在直隸、北風等地的好處多一些。
近些年來,也有得了好處。
但!
薛家也已經付出許多,無論是修築大觀園,還是府中老太太、太太奶奶的生日,還是四時八節的心意。
江南之地,找賈家,還不如找甄家,還不如薛家自己行事,其餘的世交故友子弟?
大宗血脈?
小宗血脈?
寶丫頭所言淩厲了一些,於大家族而言,血脈大小宗,嫡庶分的還是清楚的。
大宗小宗的力量也是不一樣的。
若然蟠兒結識的人都是世交故友嫡係有力子弟,又是一番模樣,又是一番景象!
“妹妹,你……,你……你這是輕視哥哥的朋友?”
“你……,你根本就不懂男人之間的情意。”
“大表兄這兩日都在說,做兄弟不能隻停留在嘴上,還要真正施為助力。”
“大表兄說了,過了正月,就開始收拾近年來專門與豐字號過不去的一些商行人家。”
“其他兄弟也會一一助力的。”
“妹妹,你……畢竟是女子,見識短淺一些也沒有說很忙,你……你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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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小秦相公也是那樣的法子,我也是那樣的法子,怎麼我就不行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