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景枳低頭忙活,等把這一波的傷患處理完後才發覺,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透了。
首長的警衛員給她送來了一塊壓縮乾糧和一個水壺。
她也實在是餓得沒有力氣了,很想狼吞虎咽,可是看著一旁的士兵很珍惜地用手托在下巴上接嘴角掉下來的碎屑,她也隻好小口地吃著,避免浪費。
吃過東西,她又去看了一下周南。
麻藥已經失效,他疼得臉色發白,她給他量了下體溫,還好沒有發燒。
如果這場衝突跟上一世一樣會在後天結束,那他們隻要熬過這兩天,就可以回去了。
她又去給首長換了藥,回來守在周南病床前,她實在擔心周南會發燒,這樣的環境引發什麼並發症,那她可沒有本事跟閻王爺搶人。
所以她每過一個小時就給周南量一次體溫,一直到天亮,周南沒有發燒,她才放心下來。
首長身邊的警衛員又來給她送早餐,告訴她首長打算提前把傷員送走,讓她跟著一起回去,路上好照顧傷員。
甘景枳看到警衛員眼裡的興奮,猜測圍剿應該快要開始了,於是問到“首長呢?他也是傷員。”
“首長要回去早就回去了,誰都勸不動。”
“那你帶我去見他吧。”
甘景枳跟著警衛員去了首長的帳篷,先給他換了藥,換藥的時候讓站在一旁的旁警衛員看清楚,等她走了由他幫首長換藥。
完了又留下了一些藥,讓警衛員按時按量提醒首長吃藥。
警衛員在接過藥的時候,小聲問她“你讓我帶你來見首長,不是要勸首長回去的嗎?”
甘景枳反問他“你不是說誰都勸不動他嗎?”
“你不一樣啊。”
“我怎麼就不一樣了?”
“你們是父女啊!”
“你也說了是父女,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兒,我還得聽他的話呢!”
警衛員翻了個白眼,他的意思是要她用親情感化首長好不好。
甘景枳當然明白警衛員心裡的想法,笑了一下,“你放心,你們首長的傷已經好多了,而且你也不想想,你們首長要是因為這點傷就下前線,那他以前的軍功章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還有她不能說的是,衝突很快就結束了。
警衛員本想再說點什麼,看到首長看過來,隻好閉嘴。
儘管如此,甘景枳還是麵對首長,說“爸,注意身體,不要逞強。”
前世,她跟自己這個爸爸並不親。
或許是因為甘文政當領導久了,習慣什麼都是命令式的,在對她說話的時候,也都是冷冰冰的,不帶感情。
可是甘文政卻因為她不同意,沒有跟文工團的團長再婚。
其實文工團的團長很好,她老公是個老師,卻很早就患了癌症去世了,兩人其實很相愛,卻沒有來得及生個孩子人就過世了。
她對甘文政也很好,生病了會噓寒問暖,遇到困難了會幫忙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