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瀚文一邊收拾好飯盒,一邊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大不了他去找嫂子的時候幫營長多說幾句話吧,否則營長說這不相關的話,嫂子怎麼可能會原諒營長呢。
唉,真是讓人操心。
等甘景枳和朱顏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出去逛街然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宋瀚文站在家屬院門口。
看到甘景枳,宋瀚文掛上笑臉,笑嘻嘻地迎上前去,“嫂子,我幫你提吧。”說著就伸手去接東西
甘景枳見到他,心情不錯,也不客氣,把手上的東西分一半給他提,“阿瀚,你這是在等我?”
宋瀚文看了眼朱顏,說“那個,嫂子,我有話想跟你說。”
甘景枳看到了他的示意,知道他想單獨跟她說話,於是對朱顏說道“朱阿姨,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說點事。”
朱顏點點頭,先走了。
甘景枳見到朱顏走遠了,這才開口“有什麼事你說吧。”
宋瀚文把在心裡打了無數次的腹稿說出來“嫂子,我們營長知道自己錯了,他讓我來替他跟你道個歉,他說對不起,他錯了,絕對沒有下次了,他一定會改的,你就原諒我們營長吧。”
甘景枳看著宋瀚文額頭上心虛的汗水,笑了笑,“這話真是他說的?”
這話一聽就不是梁長琛說的,他那麼驕傲的人,就算是道歉,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白的。
宋瀚文舉起四根手指發誓“當然是我們營長說的。”
甘景枳看著他豎向天的那四根手指,忍不住想要逗他“哦?是嗎,要是讓你們營長知道你擅作主張假傳聖旨,他會怎麼罰你?”
宋瀚文全身倏然一緊,手和臉都僵在那裡。
擅作主張和假傳聖旨在營長那裡可是重罪,營長知道了他小命肯定難保。
“那個,嫂子,你能不能當我沒說過剛才的話,把那些話從記憶裡抹掉?”
甘景枳看著他緊張的樣子,不由失笑,“是你自己要來找我的還是你們營長讓你來找我的?”
“是我們營長讓我來找嫂子你的。”
“真的?”
宋瀚文又豎起了四根手指發誓“這個絕對是真的!”
甘景枳覺得他那四根手指一點都不值錢,他卻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那剛才的話就是假的咯?”
“……”宋瀚文突然覺得,這個嫂子有點聰明,不好糊弄。
“那他讓你來跟我說什麼?”
宋瀚文這次隻好老老實實把梁長琛的話複述給她聽,“營長讓我跟你說,他喝水都是我和醫生護士幫他倒的,他自己一次也沒有動過手,並且由此及彼。”
說的時候,宋瀚文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嫂子肯定會生氣。
卻沒有想到,話落,甘景枳竟笑出了聲。
宋瀚文看著沒有生氣反而笑得開心的嫂子,又是滿臉疑惑。
這跟道歉毫不相關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營長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關鍵是嫂子聽懂了這個啞謎!
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最後那個“由此及彼”又是什麼意思?
宋瀚文小心地問“嫂子,你笑什麼?”
甘景枳清了清嗓子,然後說“你回去告訴你們營長,就說我知道了。”
宋瀚文更疑惑了,就這樣?
我告訴你一句話,然後你回答一句我知道了。
這是道歉嗎?
這是原諒嗎?
應該不是吧,這跟道歉一點邊都沾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