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的路上,路過郵局時,甘景枳想了想,還是進去打了電話。
電話是打給夏書蘭的。
聯係不到梁長琛,她想試著問問夏書蘭。
既然李立也是國都的,跟梁長琛又是這麼好的戰友關係,兩家人說不定有往來呢。
電話費太貴,接通後甘景枳麻煩那邊的人幫忙去找人,說自己等過十分鐘後再打過去。
郵局的工作人員見到她,對她還有印象,說又有她的兩封信。
上午甘景枳拆信的時候,就是在櫃台旁邊拆的,郵局看到有錢有票還有報紙,不由問了一下是什麼。
甘景枳告訴郵局工作人員是稿費,工作人員因此就記住了甘景枳。
他們這窮鄉僻壤能認字的人本就比大城市的人少,能寫稿子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郵局的工作人員見到有人不僅能人員寫稿子,還出版掙錢了,那就是作家啊,就跟見到山溝溝裡飛出的金鳳凰一樣,很是新奇驚訝。
所以她把兩封厚厚的信封遞給甘景枳的時候,兩眼一直盯著看,想要看看是不是又是稿費。
甘景枳覺得好笑,當著工作人員的麵把信拆開。
果然是稿費。
郵局工作人員投來了羨慕的眼神,更多的還有崇拜。
她初中畢業能在郵局工作雖然也走了些關係,但郵局的工作要求本就不高,她勉強能夠勝任,不過有時候遇上一些不常見的人名地名還要查查字典。
而她生活中圍繞在身邊的人,更多的是還不如她的,甚至有的連家信都不會看。
沒有想到她竟能見到一個作家,這就相當於是在自己的生活裡出現了一個會發光的人,很厲害,誰都比不上。
因為有早上那封稿費打底,甘景枳雖然仍舊有些激動,但是已經沒有那麼急切了。
她把兩封信都拆開,粗略看過信後,抬頭看到郵局工作人員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郵局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能寫出文章來,還能掙錢?”
甘景枳也笑了笑,問她“你也想通過寫稿子掙錢?”
郵局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不不,我不行的,我就是問問。”
“你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呢?”
“試?怎麼試啊?”
“平常沒事多寫些東西,看到什麼、有什麼感想都可以寫下來,或者寫日記,然後多看看報紙書刊,肯定能越寫越順的,到時候說不定你也能成為一位作家。”
“那你能教我嗎?”
“我?教你?”
郵局工作人員使勁點頭,“我不奢望能像你一樣厲害,但是能有你萬分之一也很厲害。”
甘景枳看著郵局工作人員期盼的眼神,明知道自己應該拒絕。
可是在心裡,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重活一世占了先機,才有現在讓眼前這個郵局女孩羨慕的起步,這就像是作弊一樣。
她一個作弊的人,在女孩期盼、崇拜、坦蕩的目光下,感到有些羞愧,所以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甘景枳問她“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