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邊境小鎮上,梁長琛和黃海昌把車停在公安局門口,然後下車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他們一路開車過來,顛簸得腦袋都有些飄忽了。
特彆是越靠近邊境,路越不好走,坑坑窪窪地,又下過雨。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坑有多深,坑裡的泥水濺起來又能有多高。
黃海昌看著簡陋的公安局門口,對梁長琛說“給你畫地圖的人是來過這裡嗎,連公安局的位置都標得這麼準確?”
梁長琛搖搖頭,他不認為甘景枳會來過這樣的地方,她一個女孩子,在交通並不發達的當下,她來這麼惡劣的地方乾什麼。
但是他現在對她那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已經不再懷疑。
她想說他就聽著,她要是不想說,他就不問,給足她空間。
公安局裡麵的人聽到外麵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急忙跑出來。
看到一輛嶄新的吉普,卻像是從泥裡開出來的一樣,除了前麵的擋風玻璃在雨刮器能力範圍內比較乾淨一些,其他地方全是被濺到的泥點子。
本地土生土長的老黃公安見到了,心裡頓時一陣惋惜。
他這輩子隻有在退伍前前見過那麼幾輛車,還都不是眼前這種這麼新這麼精致的,那些都是破破爛爛的,可是那時候能見到車就已經像是長了很大的見識一樣,能跟身邊的人吹好久。
現在這麼好的車,這開車的人怎麼舍得這麼糟蹋哦,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老黃正在惋惜的時候,附近聽到聲音的,也有不少人來圍觀。
梁長琛皺了皺眉。
出發前,他就覺得這車太招搖,容易打草驚蛇。
本來他們想跟駐地換輛舊的,結果駐地的那兩輛舊得不能再舊的車都開出去了,他們隻好作罷。
梁長琛上前跟老黃打聽孫霍坤的消息。
老黃一愣,然後點點頭。
他們這地方平常也不會來什麼外人,前些天來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男人看起來氣質不凡,有權有勢的樣子。
那人說是來找妹妹的,他妹妹被人綁架了,綁匪有可能會帶著他妹妹從他們這附近的邊境線逃到v國去,讓他們幫助。
他好說歹說才讓他們留下來,不然他們肯定會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前衝。
最近天氣惡劣,這裡已經下了十多天的雨了,就算綁匪真的想要從這邊出境,肯定也會等雨停了路乾了再走。
要知道這一帶往後都是山,綁匪就算是不想要受害者的命,也不會不要自己的命冒雨去走山路。
且不說有沒有路,就算是有,那麼多山,起伏彎曲地,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摔到下麵。
這是邊境敏感地帶,山都是野山,鮮有人去過,到處荊棘叢生,摔下去了,輕則一身皮外傷,重則小命不保,甚至是屍骨無存。
何況這樣的山路最少要走兩天兩夜才能到達v國有人的地方,這路上萬一再遇到什麼動物,那不確定因素就更多了。
那些人把人綁了去,肯定是有利可圖,但若要搭上性命,就不值當了。
於是那個男人和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個人就在附近的招待所先住下了,一邊研究綁匪有可能會選擇的路線,一邊探查他們有可能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