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很快過去,梁長琛派去找人的人傳來了消息,說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白新濤。
甘景枳趕緊給白新梅打電話。
白新梅不敢相信,甘景枳真的幫她找到了哥哥。
甘景枳還在電話裡對白新梅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下過鄉,鄉下的女孩子有時候為了攀上高枝,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和你父母都長得不錯,你哥應該也長得好看,你們趕緊去確認一下那個人是不是你哥,想辦法讓他回城,彆讓他被鄉下那種有野心的女孩子給騙了。”
白新梅覺得甘景枳不是個會隨便說話的人,但凡她會說出來的話,就是有影子,是在提醒她的,比如她的那個婆婆。
所以白新梅一聽,就重視了起來,掛了電話就催促自己的父母,趕緊按照甘景枳給的地址下鄉去找人,越快越好。
然後第二天,白新梅就給甘景枳來了電話,說那個人確實是她哥哥。
還說還好他們去得及時,否則白新濤就要被村長包辦婚姻了。
村長覺得白新濤長得不錯,人也有點學問,就想讓白新濤做自己的女婿。
正打算逼他就範呢,白新濤的父母、妹妹就找來了。
白新濤的父母是大學教授,妹妹又是金貴的大學生,幾個人隨便開口都能把國家法律法規背出來,還說要報警,唬得他們不敢放肆。
其實,白新濤在恢複高考的時候,也是想通過高考回城的。
他白天上工,晚上複習,辛苦了幾個月。
結果臨去高考的時候,被村長家的女兒絆住了腳沒去成。
村長就是怕白新濤出息了,看不上自己的女兒,所以想方設法地要把人留在村裡。
結果才想到辦法逼白新濤就範,白新濤的親生家人就找來了。
白新梅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甘景枳說了一遍,其中還有不少涉及名譽的驚險地方。
涉及名譽,那多半就跟耍流氓掛鉤,真的被冠上耍流氓的罪名,那就是要坐牢的,這樣一環扣一環地,確實驚險。
白新梅在電話裡對甘景枳千恩萬謝。
“你當初說會幫我們找哥哥的時候,我們雖然那都抱著一絲希望,但也沒有想到真的就能找到,你卻做到了,我們家又欠你一次。”
“說什麼欠不欠的,我們是好朋友。”
“我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就是想著,這麼多年,你哥要是能順利長大,那應該是有人收養的,或許會改名字,所以你們才一直找不到,我是按照你們告訴我的外貌特征以及走失時的年齡長相找的。”
“景枳,你真聰明,我們找了這麼多年,確實是死心眼地隻以為他已經記事了,必定記得自己的名字家人。誰能想到他發過一場高燒,把這些都忘記了,所以才沒有找回來。”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是怎麼肯定他就是你哥哥的?”
“他長得像我爸,然後我們跟他說起以前的事情後,他就慢慢想起來了。”
甘景枳在心裡嘀咕,這麼多年都沒有想起來,現在被人一提,就馬上想起來了?
不過她沒有說出口。
“恭喜你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嗯,真的太感謝你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和我爸媽都想好好感謝你。”
“我放暑假應該不回去了。”
“為什麼?放假了不該回來看看你阿婆嗎?”
“我懷孕了,不方便來回奔波。”
白新梅驚呼“你懷孕了!你竟然懷孕了!”
甘景枳趕緊把聽筒拿遠點,感覺自己耳膜都要被她的呻吟跟穿透了。
“嗯,不然,不來國都吧?”
“我去國都乾什麼?”
“你身體不是好了嗎,你老公又不在身邊,你來國都你們才能在一起,才能儘快要孩子啊。”
要是彆人說這樣的話,白新梅或許還會害羞地辯上幾句,但是她在甘景枳麵前很放鬆,感覺她們上輩子就是知己好朋友,所以什麼話都很坦然。
她想了想,“那——我跟我爸媽商量一下?”
“他們應該不會反對的,我在國都等你。”
“好。”
甘景枳掛了電話,就從巷子口走回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回頭。
自己身後空無一人。
她又走了幾步,然後突然回頭。
還是沒有人。
可是那種被人盯著看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
她不敢走回去確認,快步往家裡走去。
心裡想著,還是儘快裝部電話吧,每次打電話都要走出來好遠,實在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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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長琛回來的時候,麵上表情嚴肅。
甘景枳心裡不安地問他“出什麼事情了?”